难道说,陛下命不久矣?!
抱琴连连点头,随即却又疑惑不解:“听说这事儿已经压个多月,眼下不早不晚,偏选在那孙少卿没在京城时候议论,奴婢总觉得不太对劲儿。”
贾元春这次却不再理会她,只是垂首默默沉吟着。
选在孙绍宗不在京城时候,讨论他提案,这分明是有打压之意,不欲让他主导大理寺革新。
考虑到孙绍宗和太子亲密关系,现如今又同徐辅仁起,被‘发配’到边鄙之地,这样推测倒也顺理成章。
不过……
“娘娘。”
便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抱琴声音:“奴婢回来。”
贾元春像是被灼伤似,飞快将手从小腹上挪开,随即又定定神,才扬声道:“进来说话吧。”
抱琴应声而入,又仔细反锁房门,这才凑到近前,压着嗓子禀报道:“听喜公公说,今儿朝上就没干别,专门议论什《普法下乡》来着。”
刚到景仁宫时候,贾元春是出名儿两耳不闻窗外事。
带揶揄,但表情却没有露出丝毫异样,尽显戏精本色。
孙绍宗却讪讪道:“老大人怕是误会,那婆娘倒不是依依不舍,只是……只是有些行动不便罢。”
徐辅仁闻言终于忍不住愣,半晌方才摇头叹息着,颇有些萧瑟缩回车厢里。
……
京城,景仁宫。
陛下近来行事,是不是太过‘雷厉风行’?
自己才怀胎四月,便这般大肆打压太子党,说是急功近利也不为过……
难道说……
贾元春心头浮起片阴鸷,作为景仁宫里最受宠妃子,她自然察觉到,广德帝近两年间,在景仁宫里殚精竭力,早已经伤根本。
眼下面宠信方士,追求长生不老之道;面又如此急功近利……
但自从确定怀上龙子之后,她便开始有所转变,不过依旧秉持着多听、少说、不做原则。
至于以后,会不会逾越这个原则,那就说不准。
“《普法下乡》?”
贾元春眉毛挑,脱口道:“莫不是孙家二郎上月所奏之事?”
“对对对,就是那孙少卿提议!”
德妃贾元春侧身站在落地镜前,抚弄着微微凸起小腹,那眼波柔婉,几乎要淌出蜜来。
先时几个道士纷纷鼓噪,说她这胎必是皇子时,贾元春心头反倒忐忑紧,生怕自己旦辜负皇帝期待,会落到比荣妃更为凄惨下场。
直到前几日太医会诊,也致断定她腹中必是男婴,贾元春心头重担这才卸下来。
眼下指尖轻触着略有些发硬小腹,贾元春脑中就不由自主闪过个念头:
这个孩子,会是未来皇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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