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好事多磨,去年孙绍宗就想抬她过府,结果被派去辽东苦寒之地;五月从塞外回来,原本想着尽快把事情办,不曾想邢岫烟却提出异议。
她倒不是后悔,而是觉得阮蓉临盆在即,实在不愿在这时节,搅扰她清静、心神。
这话合情合理,孙家这边儿自然也没什好反对。
索性就连平儿事儿也并推迟,毕竟王熙凤也是临盆在即,平儿与她主仆多年,本就放心不下。
要说现如今,阮蓉也已经出月子,商量下迎娶日子,倒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日常间,即便是午夜梦回时,也极少追忆起前世种种。
但眼下成亲在即,那往日踪影,却似皮影戏似,朦朦胧胧、模模糊糊,又在心头映清二楚。
偏不知为何,心下又空落落,仿佛什东西已经到尽头。
也不知过多久,声呼唤,才将孙绍宗从回忆中惊醒。
抬头望去,却是阮蓉立在身前。
太子那头又会怎想?
打从听说荣国府和孙家翻脸,孙绍宗再去太子府‘彩排’时候,那待遇可是又提升不少。
眼见就快在广德帝面前‘公演’,突然又闹这出……
罢!
左右那太子也是个好糊弄主儿,且先将薛家母……呃,将薛家妹子妹子迎回家中,也不枉自己在这红楼世界走上遭。
贾政这话,显然薛家那边儿,他也已经得准信。
果然还是宝钗。
孙绍宗脑海中浮现出薛姨……薛宝钗容颜气度,心下倒也先许六七分。
再说贾政这时候登门造访,也存为两家修好意思,真要是驳他面子,届时谣言成真,可不是闹着玩儿。
因而迟疑片刻,孙绍宗终于还是长身而起躬到底:“既是兄长有命,又有世叔做主,小侄自是别无二话。”
可这等事儿,哪有女儿家自己登门来议?
“怎,有事?”
孙绍宗没来由,生出几分怯意。
好在阮蓉也没瞧出什来,径自道:“刑姑娘来,如今正在大太太院里,听说是来商定日子。”
邢岫烟来?
孙绍宗不由得愣。
心下打定主意,孙绍宗便又是躬到底:“自然全凭世叔做主。”
贾政得准信,自是愈发开怀。
因家中还有诸多事情要忙,又仔细叮咛孙绍宗几句,让他前几日先不要露面,免得外面风言风语,然后便匆匆告辞而去。
却说贾政走后,孙绍宗在厅中又独坐良久。
粗粗算起,他穿入这方世界已是五载有余,虽谈不上醒掌天下权,但醉卧美人膝却是实打实。
“哈哈哈、好、好、好!”
贾政哈哈大笑着,将孙绍宗搀扶起来,又连道三声‘好’字,这才交代道:“虽然你哥哥在信上是嘱托给,但和你婶婶商量下,觉得不妨来个喜上加喜——等过几日老太太大寿时候,请她老人家亲自做媒!”
这次贾母八十大寿,可说是盛况空前,据说要连摆下八天流水席面,招待朝野上下、京城内外宾客。
这老寿星若亲自出面做媒,孙贾两家不睦留言,自然是烟消云散。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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