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宗摆手示意她起身,默然思量片刻,又吩咐道:“等彩霞回来,你让她去邢家走遭,就说七月三十那日,爷受邀去荣国府贺寿,看邢家可要同往。”
不出意料话,邢忠多半是在贾赦怂恿下,生出悔婚念头。
按说他这般出尔反尔、首鼠两端,合该好生敲打敲打,以儆效尤。
可与之相对,当初邢岫烟对这桩婚事并不满意,现在却主动登门商议婚期……
这等品貌才情俱佳女人,孙绍宗又怎舍得放手?
看来必须要给这厮些教训才行。
却说孙绍宗正沉吟斟酌着,那边厢尤母偷眼打量,见孙二爷似乎面有不渝之色,便壮着胆子道:“这日进斗金买卖让他支应着,平素更不曾缺半点礼数,不曾想竟养出个白眼狼!要依着老身,合该……”
“有劳。”
孙绍宗抬手止住尤母谗言,轻笑道:“都是自家人,这里也就不同您客套——上月入库鲛绡,就打着给您两匹来着,可又不知您喜欢颜色,今儿算是赶巧,让彩霞领您去库里瞧瞧,捡那可心选几匹。”
说着,下巴向彩霞微微点。
虽说早就定下名分,可邢岫烟这回登门,毕竟是打着探访大嫂贾迎春名义,孙绍宗这做小叔子,平白无故又不得传召,总不好直接闯过去问个清楚明白。
于是他略思量,便去后院西厢尤二姐处,让尤二姐唤老母过来面授机宜,命其去邢家左近打探究竟——邢家寄居之处,正是尤家那间小小院落,故而她与左邻右舍都是熟惯,派她去自然再合适不过。
尤母得吩咐,自不敢怠慢分毫,急忙带着彩霞道回老宅最近,约莫半个时辰功夫,便又折回来。
“听说前两日,荣国府大老爷请客,刑亲家回来就闹场,这些日子也是黑着张脸,满街面就没人敢招呼他。”
“再就是……”
故而眼下也只能暂且对包容二,先借着邀其同往贺寿名头,让邢忠明白孙、贾两家关系,并不是贾赦三两句话就能抹杀。
可这包容邢忠,却愈发容不得贾赦。
于是当日下午,孙绍宗命人寻洪九过府,准备在市井间设个圈套,让那贾赦结结实实尝些苦头。
不过这事儿,怕只能等到贾母寿宴之后——毕竟眼下贾赦
彩霞会意,忙引着尤母出西厢。
“二爷。”
尤母这走,旁边尤二姐却是站不住,忙屈膝跪在地上,没口子道:“母亲也是替您不值,万没有要编排邢姑娘意思!”
虽说至今也没能怀上身孕,可她这心眼却着实长不少。
“行。”
果然又是因为贾赦!
上回他打着为二皇子庆生名头,跑来孙府狮子大开口,被孙绍宗拒绝之后,便由此心生怨念,在外面风言风语,全然不顾两家姻亲情分。
他虽素来是个混不吝,可毕竟还盯着荣国府大老爷名头,这来二去,倒真有不少人误以为贾、孙两家已然反目成仇。
而这次贾政大张旗鼓登门造访,又特意点出贾赦正在闭门反省,也正是为弥补双方关系,平息外面愈演愈烈谣言。
原本看在贾迎春面子上,孙绍宗也没打算再同这厮计较什,却不曾想,他竟把手插到自家亲事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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