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可是二郎到?!”
孙绍宗正在车上端详,忽听得声柔肠百转呼唤,他下意识循声望去,先是后庭紧,随即又禁不住心下发虚。
“孙二爷?太妃娘娘可还在咱们府上候着呢,你看是不是……”
听那仆人期期艾艾提醒声,孙绍宗这才收敛心思百转,正色道:“自不敢让贵人久等,容换好便服就动身。”
书不赘言。
却说不多时,孙绍宗换好便服,乘车直奔荣国府而去。
眼见离着不远,就听得前面锣鼓喧天,孙绍宗下意识挑开车帘,探头向外观瞧,就只见座竹制彩牌楼拔地而起,足有六丈多高、十余丈宽。
孙绍宗先是愣,随即脱口道:“莫不是南安太妃?”
“可不就是她老人家!太妃娘娘二十多年没出过宫,今儿们家老祖宗过寿,竟是破天荒……”
南安太妃正是当今陛下生母,真要论起来,怕比那牛太后还要尊贵些。
但她素来行事低调,极少有什音信传出宫来。
现如今这般降尊纡贵,亲临荣国府为贾母贺寿,恐怕不仅仅是爱屋及乌,更是表明自身态度。
正在家里闭门思过,便再多算计,也是鞭长莫及。
……
晃又是几日,转眼到七月二十八,不等天光大亮,数以十万计鞭炮便震动大半个京城。
因头两日宴请皇亲国戚、诸部堂官,到三十才轮到同僚亲友,孙家这边儿只是备齐礼物,并未急着登门。
孙绍宗更是照常在大理寺办公。
不知真伪青藤绕柱而上,垂下无数花卉、瓜果,未等孙绍宗分辨其形,先有股异香扑鼻而来。
等穿过那高耸入云彩牌楼,便是熙熙攘攘数百卓流水席面——甭管是谁、甭管是什身份,但凡跪在荣国府正门外,扯着嗓子贺声寿,便可虽是入席大快朵颐。
先前,那贺寿声还被鼓乐所遮盖,等到近前,只听得声声吆喝此起彼伏、沸反盈天,直似要将荣国府门楼,都掀起几寸似。
这排场……
怕是要把王熙凤攒下私财散个干净吧?
易储!
她显然是支持另立太子,否则也不会在这种风口浪尖上,跑去荣国府贺寿。
这可当真是枚重磅砝码!
难道说,太子真大势已去?
那自己是不是也该……
不曾想巳时刚过【上午十点】,荣国府那边儿忽然派人来,见面就双膝跪地,满口道喜:
“恭喜孙二爷、贺喜孙二爷!恩典,真是天大恩典啊!”
“什恩典?”
“太妃娘娘要亲自为您做媒!”
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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