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渤海水师根脚、财力在脑中过遍,忠顺王脸上稍霁,却仍是正眼也不瞧对方眼,抖开刚系好
“末将见过王爷千岁!”
二人刚连体婴似出客厅,廊下就有人山呼千岁,忠顺王狐疑斜那人眼,见是个身着二品武服中年汉子,便不悦道:“今儿什日子!怎得还往家里领人?”
李通也瞥瞥那武官,然后垫起脚尖面替忠顺王系颈间璎珞扣子,面悄声道:“王爷,这厮是渤海水师提督,原本是想会同王子腾起进京,如今王子腾这死,却是彻底慌手脚。”
渤海水师提督?
之前为逼迫高丽人站队,朝廷特地从东南调拨人马成立渤海水师,在靠近辽东近海海岛设立哨所港口,则可以伺机袭扰辽东腹地,二来也方便掌控大周与高丽之间水路航运。
不对!
太子断然没有那大胆子,再说贺体仁、王哲几个也都是老成持重之臣,不可能舍身家性命陪他发疯……
但要不是欲图大事,太子将朝中重臣悉数请去,又能是为什呢?
琢磨许久也不得要领,他只好抬眼问道:“城中可有什风吹草动?”
“这……”
晨时方过。
忠顺王裹着身蟒袍玉带,罕有端坐在前厅正中,双目紧闭,两手盘着串玛瑙,口中念念有词,却不曾有半点声音吐露。
这时就见新任王府长史李通急匆匆奔进来,几步赶到近前,正待开口禀报些什,忠顺王便抢先发问:“王哲到哪?”
“王阁老刻钟前过龙须桥。”
李通随口答,身子又往前凑凑,压着嗓子道:“刚得着消息,贺阁老、吏部徐天官、户部尚书赵泓、大司马卢彦斌等朝中重臣,也都在赶奔太子府路上。”
这原是军功、财路兼备好差事,风险也远比孙继祖锦州军镇要小多。
怎奈这些军汉在东南野惯,把高丽当成那些远邦小国般予取予求,甚至屡有杀人越货之举。
可高丽与中土朝廷联络从未隔断过,小半年功夫,那抗议国书就积厚厚摞。
错非正赶上皇帝病重,怕是早就被朝廷严惩。
这次渤海水师提督想要会同老上司王子腾起进京,多半就是为消灾弭祸,却不曾想王子腾连京城都没进,就‘莫名其妙’命呜呼。
李通仔细斟酌片刻,摇头道:“内卫外军都没不曾调动,巡检司也……对,今儿早刑部派人抄狱神庙,说是孙老二微服私访夜宿天牢,查出牢子们贪赃枉法、草菅人命……”
“什乱七八糟!”
忠顺王不耐烦甩蟒袖,打断李通禀报,又凝眉沉吟半晌,这才决然道:“不管那多,开春郊祭是大事儿,这做叔叔怎也该帮他掌掌眼才是!”
说着,起身昂首而出。
李通也忙取紫貂团龙披风,追上前帮忠顺王披挂。
“嗯?”
忠顺王闻言就是怔,前两日他风闻太子要在腊月二十七设宴,与朝臣们商议开春代为祭天诸般事宜,就琢磨着主动登门,缓和下叔侄两个紧张关系。
可未曾想到,除主持祭祀阁臣王哲、礼部尚书屠严之外,太子竟还邀请许多元老重臣。
这是要做什?
现下皇帝可是抱恙在身难理朝政,难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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