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剧烈喘几口粗气,直到渐渐平复心情后,才又冲广德帝随意拱拱手:“皇兄,你就在这里安心过几天清净日子吧,臣弟还有要事在身,少陪。”
说着,转身向外就走。
“老四!”
广德帝勉力侧转身子,咬牙道:
广德帝皱起眉头,口中喃喃念叨着:“王子腾、王子腾、和王子腾有关?”
忽他睁大眼睛,脱口道:“渤海水师?!”
“果然什都瞒不过皇兄法眼!三天前,渤海水师两万五千人马已自辽东南下,不日便将经天津卫抵京,届时内有太上皇钦点,外有大军依凭,再加上太子横死、太孙身份存疑,还有何人能阻止本王兄终弟及、顺天应命?!”
面对意气风发忠顺王,广德帝头次漠然以对。
好半晌,才叹息道:“你兄弟本是母同胞,几十年君臣相得从无嫌隙,何至如此?”
“皇兄。”
忠顺王晒然笑道:“你是什时候发觉?”
“若是你醒过来,身边伺候都是陌生人,也样会察觉不对。”广德帝说着,幽幽叹:“再加上头个赶过来人是你,朕还有什想不明白?”
“只是……”
广德帝半睁双目中射出些浑浊寒芒:“你从未参赞过政务军机,即便有那老货相助,能够暂时隔绝内外,可旦消息泄露,就不怕与朕这行将就木之人玉石俱焚?”
弟!”
忠顺王被他盯有些发毛,不着痕迹退半步,笑道:“皇兄您听闻太子噩耗之后,连九日昏迷不醒,可把臣弟给急坏。”
“是。”
广德帝勉力笑笑,却突然莫名其妙问:“还有谁?”
“还有谁?”
“哈哈……”
忠顺王又是哈哈笑,只是眉目间却比方才多些狰狞:“何至如此?原本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同皇兄你争什大位,可他个阉人,又是晚辈,不过顶着个储君名头罢,竟然就敢对百般羞辱……”
“那毕竟是你侄儿,何况……何况他也已经死。”
“那又如何?!”
忠顺王猛地扫袍袖,几乎就打在广德帝脸上:“他死之后,岂不是要轮到那个不知从哪里寻来小野种做储君?!难道你还想要像个奴才似,跪倒在个四岁小野种脚下扮丑卖乖?!”
顿顿,又补充道:“莫忘,三营卫主副将官,不是曾在太上皇时获罪,就是曾参与过镇国公【太后娘家】案,是绝无可能接受那老货卷土重来!”
“届时若有人起兵勤王,你以为靠太上皇身边那些虾兵蟹将,就能够抵挡得住吗?”
“哈哈哈……”
忠顺王忽大笑起来,摇头晃脑得意至极:“这就要多谢皇兄,若不是你急着置王子腾于死地,臣弟怕还真未必有破局法子!”
“王子腾?”
忠顺王微微愣,下意识往门外看看,狐疑道:“除臣弟之外,再无旁人啊。”
“凭你怕还不够。”
广德帝望向窗外,仿似能穿透重重阻隔般,幽幽道:“应该还有那两个老而不死吧?”
忠顺王愣怔下,脸上狐疑却渐渐散,原本有些卑微身子,也不知不觉挺起来,居高临下和广德帝对峙着。
好半晌,他抬手轻轻挥,屋内太监宫女就全都默然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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