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阵惊喜交加呼唤,伴随着急促脚步声撞入殿内,只见忠顺王三步并作两步抢到床前,想要捧住广德帝手,却似乎又怕弄疼他,最后只是动情呼唤道:“皇兄,你可算是醒!”
广德帝又缓缓睁开眼睛,认真打量忠顺王半晌,这才嘶声道:“原来是四弟你啊。”
“正是臣
再想想他这般做,多半是不愿自己在人前受辱……
孙绍宗心下感动之余,却又实在是无法消受。
摇摇头,甩去心下纷乱,他目光越过院墙,望向皇宫方向。
这眼见已经九天过去,也不知皇帝究竟会做出怎样裁断——太子突然横死固然是大事,可对于卧病不起广德帝而言,确认新继承人,恐怕才是当务之急。
……
本以为这就够让人意外。
谁知道就在孙绍宗头疼,该如何继续演完这出烂戏时候,隔壁突然片哗然,没多会儿功夫就传出消息,太子‘误’服丹药气血逆行而亡!
也亏他孙二郎经过见过,慌乱之下极力隐藏住太子妃身份,又助她越墙而走回到后宅。
否则若是被人当场窥破‘*情’,怕是非被冤枉成谋害太子第嫌犯不可。
当然,也未必就全是冤枉。
广德十六年正月初六。
往年到这个时候,街面上早该恢复几分景气,但现如今非但百业萧条,更是满盈城肃杀冷冽。
草草吃罢早饭,孙绍宗自后宅踱到前院,隔门扫眼街上来回巡逻禁军,本就未曾舒展开眉头,纠结愈发难舍难分。
距太子突然横死已有九日,他也在自家院里被圈禁整整八天,可即便现在回想起来,依旧免不要感慨世事无常。
那天从大牢里出来,他就赶奔太子府,三穿五绕到得园中,又等许久才见太子妃珊珊迟来。
皇城。
往日就依然戒备森严乾清宫,此时更是三步岗五步哨,被围风雨不透。
居中偏东寝室内,广德帝暗哑低沉咳嗽声,持续不断在殿内回荡着。
好容易止住咳嗽,他勉力支撑着硕大眼袋,死死盯着绢帕上被宫女慌张掩去血红,直到那绢帕被宫女放进托盘内,由小太监捧出殿外,他这才缓缓闭上双目。
“皇兄、皇兄!”
因为身处嫌疑之地,孙绍宗直被勒令在家中禁足——主要是在场重臣太多,否则就不是禁足而是下狱——并未参加事后调查工作。
但这几日细思之下,张面孔却是在他脑中愈发清晰,同时浮现,还有那句郑重无比承诺:
“二郎多半瞧不起,但若是日后二郎有用到地方,便是舍性命也无妨!”
当真是世事无常啊!
七年前扬州偶遇时,谁又能想到那空有副好皮囊花花公子,七年之后竟会有胆量行刺王杀驾之举?
不过和上回不同,这回太子妃是冷漠异常,隔着正中拔步床副拒人于千里之外架势。
上回不是挺热情?
当时孙二郎还在心下腹诽,说她约莫是演惯小剧场,驾驭不‘大雅之堂’。
谁成想隔壁太子刚催嗓子,太子妃就把丁香小舌搭在牙床上,想要当场自尽!
也亏孙绍宗反应快,个健步上前捏住太子妃双腮,这才没让她香消玉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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