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罢。
他快步凑到近前,躬身陪笑道:“父皇,外面出点小小意外。”
见太上皇没有半点反应,他只好继续强笑道:“那大理寺少卿孙绍宗简直是丧心病狂,竟裹挟着负责看守他巡丁,强吞咱们派出去人马,又发动城中许多乞丐四下里乱搜!”
再看太上皇,仍是在那里嘬舌逗鸟。
忠顺王真急,忍不住催问道:“父皇,咱们究竟该如何应对,您总得拿个主意啊!”
这要是口气飘出个百十里,自己还上哪儿踅摸去?
至于那些所谓血书,即便能够找到,恐怕未必能起多大作用——毕竟这玩意儿又不是虎符,哪有什严丝合缝法子,能让人当场确信它不是伪造?
心下焦急,可面上却是分毫不显,他慢条斯理夹筷子驴三件,咀嚼吞咽完,这才吩咐道:“城里留些老弱妇孺,其余都撒出去吧。”
现下唯可以依靠,也就只有人海战术。
好在陆续从城中各处赶来乞丐,已经有小两千人,抛去其中最不堪用老弱病残,也能撒出去千五百人。
外城东南,左安门。
时近正午,孙绍宗坐在离门洞不远凉棚内,与他同桌就只有此地城门吏。
城门吏是守门官中副职,位在城门领之下,分属正七品武职。
此时周遭莫说六品百户,就连五品千户也站着三个,虽没有半个人会正眼瞧他,可那城门吏依旧如坐针毡般。
几次想要起身侍立,可看看对面孙少卿貌似悠闲,却紧攥着霜之哀伤不放,两条腿就怎也使不上力道。
太上皇淡然斜他眼,反问道:“那依你之见,又该如何应对?”
“调虎贲营进城平叛!那孙氏兄弟在龙禁卫、神机营、巡防营中广有人脉,就连五城兵马司右帅仇英与他家也是通家之好,唯有虎贲营直驻扎在城外,自仇英调任之后,就未曾与孙家有什瓜葛!”
这番话脱口
再加上混编在乞丐堆儿里龙禁卫,刚好也能凑齐两千之数。
洪九恭声领命,原本还想跟沈炼商量下具体细节来着,可转圈也没能找见沈炼,暗琢磨着对方大概是被派别差事,只好咬牙力承担下搜索重任。
……
皇宫西苑。
忠顺王风风火火闯入殿内,却见太上皇正托着个金丝珐琅鸟笼,逗弄只学舌鹦鹉,心下不由得又急又气,直恨不能上前劈手夺过来,脚从窗口抽射出去。
就在他第六次尝试站起来当口,从城门洞里大步流星奔出人,离着老远就嚷道:“大人,这城内个顶个封门闭户,城外关厢倒还热闹紧,小让人在城外置办些酒菜,您先将就着用些吧。”
就见他九根指头端来个偌大托盘,上面摆着三碟两碗,还有壶雾腾腾热酒。
拿茶水烫筷子,恭恭敬敬双手奉上,等孙绍宗接过去后,这才又禀报道:“城外暂时还没发现热气球踪影,不过倒是听说天上曾掉下几封血书,只是不知被什人给捡走,小已经专门安排人手去找。”
血书?
孙绍宗闻言眉头皱,这可不是什好消息,则热气球肯定已经飞出城区,二来既然通过丢下血书传达讯息,热气球上人多半就不会急着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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