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刚送进来。”
太上皇看看忠顺王,又补句:“那孙绍宗手上也有。”
“这、这……”
忠顺王愈发慌,抖落着血书连连跺脚:“这可如何是好!父皇,如果真要让孙二找到那两个贱婢,咱们可就完!您定……”
“
如果说往日他看着幕多可笑,如今再看到这幕就有多恼怒——说好合谋篡位,怎得倒成自己剃头挑子头热?
怪不得都说皇帝不急,太监……
呸!
暗啐口,忠顺王上前苦笑道:“父皇倒是好雅兴,却不知孙猴子都要来大闹天宫!”
说着,将虎贲营情况又加油添醋复述遍,单听他说法,倒像是孙绍宗率领勤王大军已经杀到午门外。
……
与此同时。
去虎贲营传旨太监,也已经狼狈逃回宫中,并将在虎贲营内遭遇,加油添醋禀报给忠顺王。
“这遭瘟孙二,竟处处于本王为敌!”
忠顺王当下勃然大怒,直恨不能生吞活剥孙绍宗,又深悔自己小觑他,早知如此,年前就该把太子死栽赃他头上,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依旧是城门左近凉棚内。
孙绍宗手捧着条绢帕,端详着上面‘忠顺王意图谋反,陛下被囚乾清宫’几个血字,心下颇为无奈。
如此简单直白东西,冲击力倒是够,可又如何能令人心服口服?
真把这玩意儿拿到三营卫提督面前,怕是还没口个冤枉,抵死不认李通有说服力——至少那厮忠顺王府长史身份,就已经算是桩明证。
不过孙绍宗本来也没抱太大指望,早在听说是数封血书时候,他就已经预测到会是这种结果。
太上皇听完之后停下脚步,接过块帕子擦擦额头细汗,又随手拿块递给忠顺王。
忠顺王方才走急,鬓角也有些汗渍,故而道声谢,便面拿帕子擦汗面准备继续夸大其词,催促太上皇出面扭转局势。
可手抬到半截,就突然觉那帕子有些异样,仔细端详,手中却哪是什帕子,分明就是从衣服上扯下来碎布。
而且这上面还写着行血字:忠顺王意图谋反,陛下被囚乾清宫!
忠顺王手抖,险些把血书给扔,随即忙团在掌中,慌张追问:“父皇,这……这是……”
可忠顺王再恼、再悔、再恨,当下却也是无计可施。
思来想去,也只能再次硬着头皮赶奔西苑。
太上皇这回倒没有提笼架鸟,而是正在两个太监搀扶下,踩着石子小路来回踱步。
这法子还是当初义忠亲王弄出来,说是能按摩足底穴位,使人身轻体健青春常驻。
不过忠顺王对此嗤之以鼻,些破石子罢,怎抵得过王府美婢青葱玉手?
毕竟血书这玩意儿也不太可能长篇大论,更何况还写就是好几封?
归根到底,想要拿到勤王救驾主动权,就必须要找到乘坐热气球逃出来人才行。
只是……
抬头看看纷纷扬扬越下越大雪,孙绍宗心下也不禁生出些无力感。
如今非但能见度进步降低,连道路都开始滞涩,这种情况下,想要靠两条腿撵上飞在空中热气球——龙禁卫里倒里有不少骑兵,可孙绍宗又如何信得过他们——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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