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张唯压低声音喊道:“会长。”
秦洲停下思绪:“什?”
张唯指指前方。
秦洲顺着张唯所指方向看去,他们这个位置看得很清楚,洗手台旁边悄然站个孩子,他整个人笼在阴影之中。
舅舅舅妈压低声音吵架只是为不吵醒已经睡熟垣垣,其他就便顾不上,自然也没发现洗手台旁边小江囿。
没试过别办法,都尝试遍,拿糖哄都没用,不然你以为会跟个小孩嚼舌根?再说,你姐姐姐夫不就是因为江囿智力有问题才不要他嘛。”
舅舅争辩道:“谁跟你说,姐姐姐夫是忙!他们要是不管江囿,干什每个月都往老家寄生活费,他们每个月给江囿生活费不都按时寄到你手上,不然你有钱十天半个月就给垣垣买件新衣服,请老师给垣垣补课?说你适可而止吧,这些都是江囿生活费,你上回连豆花都不给江囿买,妈生气很!”
舅妈冷笑道:“妈到你面前告状?行,是坏人!你们这家人真搞笑,你以为不知道,你姐姐姐夫都是高知,是大院里骄傲,大院哪个人见你姐姐姐夫不得客客气气喊声‘老师’?结果生个智障,还不是怕人笑话才把江囿丢在大院里。说句不好听,江囿就是你姐姐姐夫丢给们累赘,你出去打听打听,别人家怎对待寄养孩子,又是怎对待江囿!骂过次江囿没?打过次江囿没?这次考试,你儿子考67分,江囿20分,你不也听见吗?你儿子亏欠连天呢!问怎不打江囿,怎打?传出去就是虐待江囿。”
舅妈说:“用江囿生活费,亏你也说得出来,江囿养在咱家里,用是天经地义!你也这想吧,要不你怎不开腔呢,你怎不去给你姐告状,说用她家江囿生活费呢?咱俩大哥别说二哥,你少来指责。”
舅舅呛,半晌憋出句:“懒得跟你吵。”
夜风吹来,吹动小江囿衣服角。
他个人在洗手台这边站很久,孤零零,连月亮都没有跟他作伴,而是躲进云层里。
好像偌大天与地,只剩下他个人。
舅妈说:“你以为想跟你吵?垣垣睡,还担心你把垣垣吵醒呢!吵醒有多哄你又不是不知道,哦对,你可能还真不知道,因为你就不管儿子!”
舅妈劈头盖脸骂通,转身回房间。
舅舅在原地站站,也跟着舅妈回去房间。
房间门被轻轻带上,秦洲抿着这些话里线索。
智障?但是他并没看出来小江囿像是智力缺陷样子,除成绩确实不太好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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