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生太过漫长,矛盾稀释成鸡毛蒜皮,有些陪伴更平滑到根本感觉不出来,就像余旸。
可是仔细想想,能让郑栖继续做自己、不被打扰,或是强行干预人生轨迹,都是因为有余旸在。
只是余旸不说而已。
如果不论原生家庭,郑栖对【婚姻】真实认知全部来源于余旸。
尽管内心纠结过很多次,他还是觉得未来规划得跟余旸商量,比如签约车队这件事。
郑栖笑笑,没说话。
那笔钱余旸不打算要,但实在架不住郑爸郑妈坚持,就连郑栖也说:“收着,爸妈心意。”
余旸只好收下,他想以后再把这笔钱用回在爸妈身上,都是家人,不必介意这多。
除去婚前拜访长辈,这还是余旸第次跟郑栖父母相处那久。
午餐简单,是妈妈自己做三明治——山庄提供公用厨房,水果沙拉也是早上提前做好。
高点。
现在余旸抱膝蹲在地上,露出瘦削后脖颈,短发乌黑蓬松,郑栖觉得他跟料盒里饵团样,让人想揉下,他把玩着鱼饵,趁余旸不不注意,往他鼻尖蹭,还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你干嘛!”余旸很小声地说。
郑栖朝他比个‘嘘’手势,可是看见余旸鼻子上有东西,他就想笑,“没什。”
“没什你还笑。”
俩人散步时候,郑栖有提起,余旸却问他:“郑栖,你有没有特别想做事?就是那种……如果不做,会后悔辈子事——”其实他早就想问,之前郑栖朋友酒吧开业,有意
这里地处郊区,买不到金枪鱼,郑栖特意请妈妈做烤鱼片,余旸吃得很开心,腮帮子鼓鼓,‘咔嚓咔嚓’嚼个不停。
有长辈在场,余旸跟平时很不样,安静,懂事,相处起来有轻微迟钝感,这种钝感容易激发舒适与安全,就连郑东升以前这没耐心教导郑栖,面对余旸想上手试试钓竿,他却能边示范边教。
总之,就很奇怪。
父母也是经历过风浪,很少讨好谁,他们对余旸充满垂爱,让郑栖心里沉甸甸,这种感情很有层次,有他自己对余旸某种‘说不上来’天然感觉,还有在庞大血缘之亲推动下,寄托长辈对儿女余生幸福期盼,让郑栖想到个词,不是‘伴侣’,也不是‘情人’。
是‘配偶’,是‘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将永远爱你、珍惜你、忠实于你,直到永远’那个人。
余旸觉得鼻子有点痒,下意识蹭蹭,看手背他就明白,奈何爸妈也在场,他没好意思跟郑栖理论。
临近晌午,郑栖在不远处倒腾遮阳伞,伞布宽大,能罩住整个野餐布,姜敏在旁摆放食物,很耐心地说:“这次来时候,跟爸爸商量过,”说着,她从包里拿出张银行卡,“给你和旸旸,度蜜月用——”说到这里,她有点感慨,“旸旸没碰上咱们家好时候,可惜。”
本来可以给余旸更多。
靠近地面位置有铁钩,要固定太阳伞,得用绳子捆紧,郑栖打完结,回扯下,确定伞不会轻易摇晃才说:“你给旸旸,”他回头看向妈妈,“你给和给意义不样。”
姜敏敛住情绪,脸庞带着淡笑,连连赞同:“是这个理,还是儿子想得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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