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好车,余旸顺着人行道往里走,抬眼就瞧见郑栖,他背个包,单手揣在口袋里,脸上看不出情绪,但也绝不像愉快下班样子。
直到郑栖走过来,余旸拦住他,郑栖才发现余旸来,他目光平静地笑笑,“你来。”
说着,下意识地侧过脸。
余旸太熟悉郑栖微表情,本能地偏头去看,下秒,他声音颤起来,抬高音量:“你脸怎?谁弄?!”
郑栖抱住他,按住他后脑勺,安慰他:“没事。”
郑栖不想跟他说,照常带完学员万事。
吴峰见他转身要走,忍不住轻声道:“能耐什,还不是靠老婆。”
郑栖听见,回过头,脸上并无怒意,只是很平静地看着他:“别扯老婆。”
气氛莫名焦灼起来,阿朗跑出来打圆场,“时间不早,郑哥你早点回吧,嫂子还在家等着你呢。”
说着,他又看向吴峰,“峰哥,郑栖带不少学员,大家相互体谅——”“呸,”吴峰这才露出真实面目,“相互体谅?落难来基地,稍微喘口气就往外头跑。”
多时间,吴峰让花钱纯为体验人多上赛道,这种人肯砸钱,吴峰认钱,谁富谁是爹,老是安排学员插队。
久而久之,教练带不下去,真正想练人同样心生不满。
为这件事,郑栖还耐心说:“学员成绩是基地招牌,不能只为赚钱。”
吴峰坐在树荫底下乘凉,有电扇他不用,非要摇个蒲扇:“嗐,道理都知道,问题是有人就算技术好,他也打不比赛啊,车、配置、乱七八糟装配,样样要钱,赛车纯属钱堆起来,要培养,也得从金豆子里培养,你说是不是?”他悠闲地笑笑,用蒲扇挡住脸庞,佯装打瞌睡。
基地以前有明确管理规定,可能老板有顾虑,好多事不按章程走,但也挡不住营业额持续增长,韭菜都等着割现成,谁有功夫等它长高。
“谁弄!”余旸心口像刺把刀,说着,他要推开郑栖,郑栖竭力抱紧他,不让他往前。
郑栖心里很烦,但也竭力忍着,不想跟他发生冲突,更不想让阿朗在中间为难:“算。”
这句似轻非轻‘算’让吴峰非常恼火——想趁机炒掉郑栖又找不理由,继续让他在基地带学员,还要付他工资,更何况火选手,随时可能撕毁合约,他等不到那时候。
郑栖都走出十来米,听见句话,整个人像火药桶样冲回去。
基地出现短暂混乱,不少工作人员过来劝架。
余旸这天下班比较早,往常都是郑栖来接他,他今天特意过来给郑栖个惊喜,想跟他起尝尝最近新开日料店。
但郑栖还是说句:“老招牌砸不少吧,太短视。”
这句话让吴峰直接挪开蒲扇,‘嘿哟’声,像是有点诧异,“郑栖、郑车神,你怎有空担心基地,不是拿巨额奖金吗,咱们基地太小,装不下您这座佛,您也别庇佑。”
阿朗在旁不断朝郑栖递眼色,示意他少说点。
郑栖却是个硬骨头,“这干下去,基地迟早完蛋。”
“完蛋?”吴峰像是听见什笑话,“完蛋倒是不至于,少几个像你这能耐车手,日子恐怕好过点,没办法,你名声在外嘛,俱乐部都抢着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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