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传来妈妈
叫声。
嗒嗒嗒嗒。急促上楼声。
砰——
妈妈猛地推开门：
“楚枫你在搞什
！”
妈妈摔门离开。楚枫
个人呆在卧室里，机械地合上作业本，盖上笔帽，移步坐到钢琴前。
黑白、黑白、无穷尽黑白琴键在眼前无限地延伸开。
楚枫伸出手，手指放到琴键上，肌肉记忆自动弹奏出钢琴高难度曲目：肖邦-g,m练习曲。
指尖飞快地在琴键上翻奏，楚枫眼睛没有看钢琴，也没有看曲谱，他盯着钢琴后墙，橙红色奖状像块块狗皮膏药贴在那里：省XX等奖、国家XX二等奖、校学生会、三好学生……
无聊、无聊、无聊。
妈妈：“你现在长大
就会这样说，哎呀你三岁时候看到别人弹钢琴羡慕不得，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看，
问你要不要学，你自己点头！怎就不是你兴趣，好像都是逼你样。”
楚枫根本不记得三岁时有发生过这样事，甚至可能根本就没有这回事，他妈妈仗着他记不得来诓他，楚枫反感道：
“那现在不想弹。学习已经很累，不想再花精力练钢琴，你从小就给报那多兴趣班，很累，根本点兴趣都没有！”
“你小小年纪累什累啊！”妈妈叫道：
“上几个兴趣班哪里就累，你不都是去玩？去班里跟小朋友起打羽毛球、画画、写书法、唱歌……这难道不是在玩？玩花样百出，你童年是最快乐！”
进来，看楚枫在看什。
看到儿子伏案写作业，非常乖，妈妈心里有点满意，放温柔点语调：
“记得待会要弹钢琴啊，过不久就是省赛，你可不能给丢脸。”
楚枫看眼时间，作业还有两张数学卷子、英语卷张，政治单元卷、语文背诵1234加练习册阅读题、历史、生物、化学、物理……
“今天作业很多，练琴能不能……”
妈妈犀利目光扫射着卧室，她惊讶地发现儿子正乖乖地伏案做作业，钢琴合着盖子，像没有
如果这就是幸福……
他真想把它们全部撕烂！！
铛——
楚枫故意在琴键上用力地乱弹，迸发出不和谐噪音。
“楚枫！楚枫——！你在干什！！”
楚枫想笑，又完全笑不出来。
妈妈：“你以前上完兴趣班还舍不得走，还要跟别小朋友在少年宫草地上玩下，不是吗？玩那开心，到长大反来倒打钯，辛辛苦苦培养你，你还不领情，唉，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你去问问，小谢要是想学钢琴，他家有条件让他学吗？你已经够幸福，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楚枫彻底沉默下来。
妈妈：“记得八点要弹钢琴，待会来盯着你！”
砰——
“不行！”
妈妈立刻打断楚枫：“怎就不能练琴？你才初哪有什作业？平常在学校干嘛不能做？下课就可以做作业啊，别人学霸回到家都没作业人。你怎这多作业？不要推三阻四，八点必须去弹钢琴！”
楚枫皱起眉。
妈妈：“你摆出这幅心不甘情不愿样子干什？是逼你弹吗？钢琴还不是小时候你自己兴趣要学！”
楚枫无力地辩解：“什时候兴趣钢琴？点也不喜欢弹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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