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苏然放下帆布袋往前迈半步,有些犹豫,不敢往下看。忽然她手腕紧,反应不及,就跌坐在沙发上,被女人臂弯搂住。
微凉蛇皮纹紧贴着手臂,触感无比真实,她情不自禁打个颤,“你别过来——”
“小朋友,”江虞眸光忽暗,“是不是忘记说过什?”
“、怕蛇……姐姐,你把衣服换掉。”女孩软声央求,听着像是快哭出来。
惹人怜惜。
江虞转过脸,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女孩,不说话,也没什表情,慢悠悠地抿口酒。就这样沉默三五分钟,将人晾在那。
“去哪里?”她抬抬下巴,示意女孩过来。
程苏然乖乖走到她面前,五十地交代:“白天去做家教,今天最后两节课,然后顺便回学校宿舍拿点东西。”
“家教?”
“嗯,给初二学生补习英语。”
暑假她申请留校,这两个月直住在宿舍里。
四人间,上床下桌柜,有空调、独卫、大阳台,她东西很少,桌上洗手台上摆得整整齐齐。
拿两套换洗衣物,几本书,点日常用品,装进大帆布袋子里,再把前天晒出去衣服收进来,简单打扫下卫生。
做完这些,天已经黑透,她背起帆布袋子离开宿舍,在校门口打辆车。
市区晚高峰拥堵,十公里路程走四十多分钟,程苏然后悔不已,这是她入学以来第次奢侈地打车,没想到还不如坐地铁舒服。
年是姑姑养大她,本来就不富裕家庭添她双筷子个碗,是很艰难,所以,挨两句骂也没什。成年人,扛得住。
程苏然劝自己会儿,眼睛里湿热退去,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手机又震动下。
银行短信,十万元已到账。
她以为自己看错,揉揉眼睛,确认后面是五个零,才反应过来,这是金主姐姐给她打款……
江虞神色凝,低头看看自己裙子,不知在想什,忽然,她松开胳膊,语气意味不明地
江虞眼底流过丝惊讶,却没再往深处问,她对小金丝雀具体境况并不感兴趣,只点下头,表示对这番诚实满意。
“吃晚饭吗?”
“嗯。”
“坐。”江虞拍拍自己身边位置。
“……”
好不容易到酒店,刷卡上楼,她推开那扇白金色大门——
客厅亮着灯,女人姿态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两腿交叠,手中端着只高脚杯,里面盛小半石榴红液体,浓郁似血,衬得她手指愈发修长细白。
灰白相间蛇皮纹泛着哑光,像条阴森冷魅蛇盘踞不动。
程苏然腿有点软,右手扶住门,“姐姐——”
细弱嗓音像小猫叫。
心猝然跃,绝处逢生。
串冷冰冰数字,给她从未有过安全感,仿佛身后有依靠和退路,不再是万丈深渊。她浑身每个毛孔都舒展开,没有戾气,没有委屈。
公交车摇摇晃晃驶过来,程苏然收起手机,颗心也踏踏实实放回去,跟着其他人上车。
傍晚,太阳落山,天空呈现出橘红与紫蓝交错融合景色。
家教课结束,程苏然拿到最后笔工资,回趟学校。暮色之中,偌大校园空旷宁静,从正门口到宿舍楼这段长长路上,只有清洁阿姨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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