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吹干头发,程苏然脚软得快要站不住,刚放下吹风机,条有力胳膊勾住她,随后便跌进温柔乡。
“昨天送给你套装,好用吗?”江虞拂开她耳边发,阖上眼,鼻尖轻嗅着,那清
“好。”
程苏然回浴室拿来东西,垂着脑袋站在江虞面前,脸颊烧得滚烫赤红。她感受到江虞直白打量目光,不敢抬眼。
“自己吹头发,”江虞淡淡道,随手拿起那罐牛奶味乳霜,挤泵在手心揉化开,“来抹。”
说完将她拉过来侧对着自己。
“……”
江虞起身,上前又敲敲门,淡声道:“不许穿睡袍。”
里面彻底安静下来。
秒,两秒,三秒……浴室门开条缝,再慢慢扩大。
程苏然战战兢兢走出来,抬起眼,不偏不倚撞上女人冷冽目光,顿时神经紧绷,两只手上下护住自己。
湿头发还在滴水,透明水珠顺着发梢滑落下来,张粉白小脸清丽可人。
电脑上显示着文档页面,大段大段像是自己翻译段落,小本子上还有注释。那字迹干净秀丽,和人样。
江虞翻两页,放下,迈步朝次卧走去。
浴室很大,里面设有大浴缸和单独淋浴间,干湿分离,从外面看不见具体情形。只听着水流溅落在地上发出声响,就惹人浮想联翩。
“好吗?”江虞冷着脸敲两下门,连称呼都省去。
水声戛然而止。
夜色浓寂,车子静静停在地库入口边,江虞凝视着灯火通明酒店大门,眼底片冷光。直到人进去有会儿,她才缓缓收回视线。
“走吧。”
拉上帘子。
司机停好车,江虞并没有立刻下去,而是静坐几分钟。
银色纸袋很熟悉,是昨天她送给小朋友礼物。方才那幕,如果她没有猜错,小朋友应该是把东西转卖给别人。
程苏然乖乖插上插座,推动开关,吹风机嗡嗡地响起来。
背后猛然热。
掌心温度融化微凉霜,所到之处仿佛有急流涌过。她手抖,险些掉吹风机。
声呜咽淹没在嗡嗡声中。
江虞似乎无所觉,神情专注,像在呵护件精雕细琢艺术品,吹风机响多久,她就抹多久。
“拿开。”江虞命令道。
程苏然睫毛轻颤,犹豫几秒,慢吞吞地松手。
江虞垂眸俯视着她,伸手将人圈进自己臂弯里,微微低头,鼻尖凑近她耳后,却并没有闻到自己喜爱牛奶味。
“姐姐……”程苏然两手紧紧攥住衣角,“、还没吹头发。”
江虞顿顿,松开手,“去拿身体乳和吹风机。”
过几秒,传来小朋友略略发颤声音:“快好,姐姐,冲下泡沫。”
吓着?
江虞不禁莞尔,但很快眼底又恢复冷色,她侧过身,目光在房间里移圈,走到床边坐下。
没多久,水声再次停止。
阵窸窸窣窣。
为什不言而喻。
她冷笑。
电梯上到二十七楼,打开那扇沉重白金色大门,暖黄光漏出来,套房里很亮,空无人。
次卧浴室传来淅淅沥沥水声。
餐桌上有小半碗吃剩水果沙拉,旁边摆放着台旧得掉漆笔记本电脑,两本书,本是中文版《包法利夫人》,本是法语原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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