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飞去别处。
见她心不在焉模样,江虞有些不悦,沉着声音道:“你今天怎回事?”
程苏然个激灵回过神。
“嗯?”江虞垂着眼,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眸底片愠色,“要教你‘专心’两个字怎写?”
“没有……”女孩连连摇头。
两人沉默对视。
她在那双冷魅眼睛里看见闪而逝懊悔。
“去洗澡。”江虞收回目光,顺手又指下主卧,而后起身,进浴室洗脸。
程苏然明白这是让她洗完澡之后过去。
卧室里很暗,昏黄光照着两道重叠影子,投映在墙壁上。空气中弥散着纯净香味,淹没低语。
贼喊捉贼。
程苏然被这个念头吓跳,将它赶出脑海,才发现,自己原来可以如此阴暗……
有罪恶感,更加心烦意乱,课也没听进去多少。铃响时,丁媛要拉她起吃饭,她记挂着今天要刷题还没完成,拒绝,个人去超市买个面包,偷偷带进图书馆。
姐姐没有给她发消息,今晚应该是不会去酒店。她就在图书馆待到深夜十点,赶最后班地铁回去。
而当她推开套房门——
室,程苏然客气又疏离地向她道谢,表情都没变下,抽出手,要独自去窗边坐。
别人说她高冷孤僻并非没有原因。
丁媛忙又拉住她:“哎,别坐窗户边,跟坐中间。”
这节课是法国文学,程苏然以为丁媛意思是要选个好位置,方便听讲,便委婉拒绝:“比较喜欢窗边。”
“笨蛋——”丁媛小声说,“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落单,帖子里有们班上人,等着看你笑话呢,偏不让他们看。”
那双清透黑亮鹿眸盈满水光。
江虞顿时心软,脸色缓和,低头亲亲她耳朵,又仿佛从未说过重话般,温柔地哄:“再不专心,姐姐要生气。“
“乖——“
“姐姐最喜欢你。“
江虞说着不知对多少女孩说过多少遍话,轻而易举就将小朋友哄得服服帖帖。程苏然耳尖发红,心窝子酸软,早已将那晚阴影丢在脑后。
可她总会想起在办公室里看到那幕。
迷迷糊糊之际,有两个声音在她耳边反复回荡,个说“姐姐喜欢你”,个说“你只是玩具”。
女人斜倚着沙发,长腿交叠,姿态懒散,脸上敷着厚厚深绿色泥状面膜,闻声,睁开眼,目光幽幽地望着她。
“去哪里野?”
薄唇吐出冰冷字句,眼神透着对她现在才回来不满。
程苏然怔,顿时心情五味杂陈,惊讶、心虚、恐惧……还有点委屈。她咬下嘴唇,小声说:
“在学校图书馆,今天题有点多。”
程苏然望着她,眼底掠过丝复杂,时说不出反驳、拒绝话,任由她拉着自己去第二排。直到两人坐下来,她才回过神。
有股暖流在心间荡漾,这种感觉,好像与上次姐姐给她样。
但很快它又消散。
她和丁媛交情并不深,只是对方性子开朗,朋友多,还有点被家人宠爱着长大傻白甜般天真,对所有人都是友善,不设防,能跟她说上几句话。
现在她身处漩涡中心,无法分辨周围人是敌是友。丁媛这热络地帮她,也许正是要从她口中套话,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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