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怎
掉在地上？”她欲还给程苏然，指尖不小心碰到
屏幕，页游广告退出去，回到帖子界面。
标题在眼前
程苏然惊慌失措，
边胡乱抹脸边拽着被子把自己裹起来，翻个身，朝另边侧过去，背对着她。
江虞没动，沉默地坐着。
时间分秒过去。
快十二点，往常她决不允许自己这晚睡觉，但是今天，睡意并不浓烈，直觉告诉她定发生什事情。
小朋友不愿意被人看见掉眼泪。
手机掉在地毯上，她听着“咚”声闷响，惊惧得打个颤，溺水般大口大口喘着气，弓起身体，把自己蜷缩起来。
为什，她
生活那艰难？同龄人尚在父母庇护和关爱下享受着青春，她却要个人扛着重担匍匐前行。明明已经把姿态放得那低，还是被良心绑架，被现实折磨。
她做错什让命运持续惩罚她十几年？
脆弱自尊心，被掩藏自尊心，在这刻碎得七零八落。
程苏然紧咬着嘴唇，把脸埋进枕头里，蜷缩身体像座被挖空小山包，摇摇欲崩。
前两页回帖都是吃瓜围观，大部分人持怀疑态度，到第三页，有人开始讨论她长相、性格、成绩，甚至是衣品，又冒出许多自称暗恋她人，面把她当女神，面觉得可惜。
第五页末尾，有人开起猥琐玩笑。
[看就不便宜]
[最后还不是老实人接盘，老实人挖谁家祖坟？]
[穷人女神，富人j盆]
“唔。”
夜渐深。
过后，江虞不再理会小朋友，兀自去浴室。她有轻微洁癖，前后要洗两次澡。
程苏然躺着动不动，思绪纷乱如麻。
脑海里反复闪过姐姐变脸样子，那快，那捉摸不透。因为她只是无足轻重小宠物，腻可以换个，所以，姐姐不会考虑她情绪，不会在意她状态，更不会关心她为什走神。
她给她时间。
半晌，程苏然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转过来，猝不及防对上江虞目光。她脸上泪痕已干，漾开小梨涡：“姐姐，该睡美容觉。”
“不准备告诉
吗？”江虞凝视着她。
程苏然装傻：“啊？什？”
江虞正要说话，脚边好像碰到什东西，低头捡起来，是小朋友手机，背面朝上，屏幕是亮着，正无声地循环播放廉价页游广告。
许久，浴室水声停。
江虞披着睡袍回卧室，见女孩侧躺在微弱光线里发抖，不由皱眉，放轻脚步走过去，直到床边，才听见细微而压抑呜咽声。
“小朋友？”她轻声喊，伸手拉开被子。
张布满泪痕小脸撞入视线。
两人都愣下。
肮脏字句刺痛程苏然眼，亦深深扎进她心里，瞬间，浑身血液直涌向头顶，双手不住地发抖。
不便宜……
确不便宜。
没错，没错，点都没错！她就是不便宜！她就是这样人！没有人冤枉她。
刹那眼泪汹涌而出。
嗯。
不关心最好。这样就不会知道她惹麻烦。
程苏然自嘲笑，侧过身，拿起手机按亮屏幕。
十点半。
她解锁，指尖无意识地滑动，没忍住又点进那个帖。正如丁媛所说，楼已经盖得很高，二十四小时翻六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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