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飞快打开门,溜烟没影。
午后,艳阳高照。
滨江两岸人山人海,来自全国各地游客争相观景,市区拥堵不堪,路上随处可见指挥秩序交警,平常十分钟能走完路今天要花费二十分钟。
车子在其中
为钱罢。
什心软!什亲情!什好好生活!没有人要她,没有人欢迎她,走到哪里都被赶出去。程苏然双眼泛红,攥紧拳头,竭力不让自己发出抽气声。
哭没有用,哭无法解决问题,她不能让没用情绪占据理智,她得想办法,她得逃,确保自己永远不会再回来。
她放轻脚步往后退,回到储藏间,深深地呼吸几次,拿出手机订票。
微信突然收到条消息。
在她三岁那年,父母离婚,母亲把她丢给父亲就走,之后再也没露过面。
父亲没耐心,把她扔到爷爷奶奶家大半个月不管。老人们身体不太好,又嫌她是个丫头,还拖累自己儿子难以二娶,便也没给过好脸色,能让她有口饭吃就算是恩德。
七岁夏天,父亲酗酒与人斗殴,伤重不治而亡,没两个月,爷爷旧病复发也走,奶奶再没精力照料。
谁来抚养她是个问题。
打人者赔十五万,那段时间扯皮来扯皮去,她成烫手山芋,找不到亲妈,谁都不想要,最后被迫塞给姑姑,那笔赔偿金就当做她抚养费。
比过去富有几十倍,但出卖自己换来终究与努力工作赚来不样。
她想……
干脆拿出十万块给姑姑还债,然后家人放下包袱好好生活。
“她现在大,肯定要嫁人,还得从她身上捞笔彩礼来,随她妈那个狐狸精相就是这点好,男巴着上门。”隔壁又传来姑姑声音。
姑父惊讶道:“这都还没毕业,急什?”
姐姐:[带点特产。]
程苏然浑身沸腾血液霎时冷却下来,怔怔地看着这四个字,半晌,她才想起来回复,慢慢打字:[好。]
上条“为什这笃定”被直接无视。
她神情恍惚,却已经匀不出精力再胡思乱想,熬整夜,头有点疼,可是秒钟也不想再待下去。回完消息,她迅速收拾好背包,把自己所有东西都装进去,轻手轻脚走到门口。
“姑姑,回学校。”
姑姑年幼时因为爷爷奶奶偏爱儿子,在家饱受苛待,心里始终对他们怀着怨恨,于是结婚后搬得远远,眼不见心不烦。
但最后都妥协。
这便是她所知全部。
她直以为,姑姑当年收留自己是因为心软,不忍心看着她无人照料。所以,即使这十几年饱受冷眼,过得并不好,她也没有太多怨言,处处忍让,理解那种苦楚,心怀愧疚。
只是没想到,原来……
“早点把她嫁出去省事,养她这多年也该回报点……当初她爸死没人管,惹身骚,要不是那老东西答应把老屋留给,鬼去管她!”
“赔给你弟那些钱用完没?”
“本来剩两万,都给老东西花在医院,唉,还想留着给小含……”
程苏然兜头凉,僵愣在原地,刹那间全身血液直往脑袋顶上涌,凉意从头皮蔓延,冰火两重天滋味在身体里激烈地震颤。
记忆中父母印象不深,这些年,她只从旁人嘴里断断续续听过些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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