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苏然又是噎,四下看看,“拱桥桥头,旁边有块牌子写‘青鲤湖’,小字是‘东’。”
“呆着别动。”
说完,电话被挂断。
她握着手机发愣。
没多会儿,辆观光车晃晃悠悠驶过来,两束强劲灯光在暗色中十分醒目,在不远处停下,道修长身影疾步朝这边来。
视野越来越开阔,终于,眼前出现大片湖泊,座熟悉拱桥,亮着灯光码头小屋,她怔证愣片刻,长舒口气,以百米冲刺速度跑过去,沿着拱桥下到湖另头。
可以看见错落有致房子,石板路上散步情侣,听见远处人群喧闹声。
回来。
程苏然靠在石柱上喘气,不吃不喝连续走几小时夜路,下子狂奔几百米,她有点体力不支,心脏在胸腔里急速震动,出身汗,双腿发软。
屁股瘫坐在地上。
最多撑三天,然后死去,慢慢腐烂变成骷髅,也许会有人找到她,也许找不到。总之,在她闭上眼睛那刻,所有烦恼都结束,干干净净来人世间,清清白白离开。
再也见不到姐姐。
但是,还要好好毕业,要去留学,要买房子,要给自己个家。梦想都没实现,怎能死在这里?
心中不甘刹那间冲散恐惧。
程苏然猛地站起来,打开手机电筒,咬着牙在树干上刻好标记,继续往前走。
以前听过某种说法,当人视线受阻碍,无法看清身处环境,也就是不借用任何辅助工具摸黑走路情况下,会不知不觉向左偏离,直偏直偏,最后回到原点。
这就是所谓“鬼打墙”。
不知道有没有科学依据,但程苏然越想越害怕,拼命给自己心理暗示“在走直线快出去”
她想打开手机电筒,又害怕黑灯瞎火中突然照出个什东西来,把自己吓半死,边纠结边慢慢往前走,看过恐怖片画面股脑儿涌入记忆里。
山间夜晚温度低,阵阵凉风吹过来,她打个哆嗦,浑身发冷,靠着棵树坐下来休息。
程苏然抬起头。
四目相对。
江虞静静地站住,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冷白
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这才让她意识到有信号。
是田助理。
她接通,个“田”字卡在喉咙,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头却传来江虞焦急声音:“你在哪儿?”
“……”程苏然张张嘴,心蓦地被用力掐下,忍不住哽咽,“姐姐,在湖边,……”
“湖边哪里?”不待她说完,江虞厉声打断,语气里隐隐含着怒意。
就这样走走停停,不知过多久,远处忽然能看见星星点点灯光,有白,黄,交汇相连,直延伸到远方。
是条看起来近实则很远公路。
那瞬间,程苏然看见希望,不由加快脚步。
残缺月亮越升越高。
九点四十五分。
没带水,没有食物,又冷又饿。
程苏然自认是无神主义者,但人类对黑暗与未知恐惧深深可在基因里,她抵抗不恐惧本能,越怕越想,越想越怕,最后索性背起社会主义价值观。
“富强,m;主,和谐,文明……不对,反反,文明,和谐,自由,哎……”后面忘得干二净。
哎。
她会不会因为没吃没喝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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