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经过戴高乐广场，给你看看凯旋门，下次有空姐姐带你来玩，好不好？”手机里传出江虞温和
声音。
程苏然盯着屏幕，眼里浮起水汽，颤颤地应
声：“好。”
“快到，先不说，
明天晚上航班回去，落地告诉你。”镜头又转回江虞脸上，她似乎很匆忙，才说完，还不等人回应，就挂掉视频。
屏幕恢复到通讯录“镜花水月”界面。
程苏然握着手机出神，眼角湿漉漉。
她吃不吃饺子也值得姐姐惦记
……
为什，总在她失落时候给她希望，为什，又在她期待时候给她绝望。她忽然觉得好累，似乎续约也不是让人开心事。
可是这样累能换来留在姐姐身边。
她每天都被矛盾折磨。
“然然？怎？网络不好吗？是不是卡？”江虞皱眉，神色略显担忧。
但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看着这串烂熟于心号码，她不舍地收回手，眼眶泛酸。
个视频邀请突然弹出来。
程苏然吓得顿住，待看清楚屏幕上发起人，时又惊又喜，手忙脚乱地翻出耳机。
铃声直响，耳机线却缠住，时半会儿绕不开。
悠地散步边打开微信。
最后条消息是她发给江虞表情包。
她们之间相距七小时，这几天往来消息只有“早安”和“晚安”。
也不知道没有她晚上，姐姐睡得好不好呢？程苏然有些自恋地想，可随后又想到，自己不过是个暖床抱枕罢，遂自嘲笑。
姐姐朋友圈没有任何动态。
不知站多久，天色愈暗，她抬手揉揉眼角，股脑儿把手机和耳机揣进口袋，转身往食堂方向走。
……
江虞飞回来那天是第三天。
这天满课，程苏然清晨就收到江虞登机消息，整天都心不在焉，上课总走神，好不容易熬到傍晚，她收到江虞落地消息
“啊，没有……”程苏然扯扯嘴角，挤出个灿烂笑容，“忘记今天冬至，会儿就去吃饺子。姐姐你呢？你那边现在是上午吧？”
江虞舒展眉心，笑着点头，“嗯，九点多，准备去参加个私人沙龙。”
背景是在车里，很安静，不知道她身边有没有人。
程苏然失神地看着她，喃喃问：“那姐姐什时候回来呀？”
话音刚落，镜头突然转向窗户，随后就看到车窗降下来，顿时有噪音，屏幕上出现当地标志性建筑之：凯旋门。
“哎——”
程苏然急得跺脚，左右看看，小跑到人少地方，按下绿键。
屏幕上出现江虞脸。
她脸上带着妆，眉峰微挑，眼线深黑，浓艳红唇丰润饱满，眉眼间有几分凌厉气场。接通视频便笑，“然然，今天冬至，吃饺子吗？”
程苏然身子微僵，绕着耳机手指停下来，落进深渊心忽然又急速往上升。
以前，她觉得姐姐不爱玩这些东西，与自己这样“小朋友”不同，现在，她明白，不是不发动态，而是只在大号发。
她叹口气，呼出淡淡白烟。
今天冬至。
不知不觉就到冬天呢。而她们，是夏天相遇。
想着，程苏然指尖滑，点开通讯录，找到“镜花水月”，那瞬间，很想很想按下去，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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