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最后
次上T台，为多个大牌走秀。结束之后，她也将正式退役，告别十四年模特生涯。
从纽约到伦敦，从伦敦到米兰，再从米兰到巴黎，平均天两场秀。虽然工作量比起前几年小
点，但江虞仍忙得不可开交，整个二月份下来总共走六十场。
圈子里朋友多，都知道她要退居幕后，饭局、酒会直约到两个月后。
忙碌
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
三月初，巴黎时装周。
田琳忍不住问：“不会睹物思人吗？”
江虞怔，耳边又响起那晚对话，渐渐就想起女孩脸，她心生烦躁，拿起透明盒子罩住模型，把它锁进保险柜里。
“……”
田琳静静看着她，眼中略有怜悯。
“明天你通知前台和保安，如果程苏然来找
，就说不在。不许放她进来。还有工作室那边也打个招呼。”江虞疲惫地靠住椅背，闭闭眼，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江虞拧眉叹气。
“虞姐，替你扔吧？免得看着烦。”田琳上前，捧起模型底座。
“别动！”江虞低喝，“放下来。”
“……”
田琳又把它放回原位。
这些天过去，冷静下来，她也想明白，人会对长期留存身边事物产生习惯，她只是习惯那个女孩，时间可以解决切。
以后还会有无数个女孩在她生命中留下痕迹。
漫天纸花飞落在花圃里，渐渐被雨水浸透。
田琳：“……”
江虞转身走到办公桌边，坐下来，面前摆放着摔坏黏土模型，她看着零零散散几块，皱起眉。
已。”江虞敛神，云淡风轻地说。
田琳直言：“你还记得章楠吗？当时你那
喜欢她，最后也只给三十万。两百万和三十万差距不是点点，你赚钱也不容易，没必要这挥霍。”
“然然救过命，在身边时间最久，难道不值得？”
“……”
田琳沉默。
连续几天大秀走下来，江虞着实累，下午完成最后场，她婉拒设计师和创意总监邀请，随团队提前离开。
晚上赴
田琳低低应道：“好。”
江虞点进微信，切换小号，找到列表唯联系人——然然。
删除好友。
……
二月，秋冬系列时装季拉开帷幕，江虞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江虞睨她眼，说：“烦是怎样修复还原。”
“找专业人修就好，网上很多同城店。”田琳实在无奈。
“不行。”
江虞紧盯着模型，神情恍惚，像是自言自语：“是弄坏，要亲手修好。”
别人手脏。
昨晚航班落地，回家就开始拼它，按网上查找修复教程直捣鼓到后半夜，始终无法复原。
心里揣着事，静不下来，下手毛毛躁躁。
她真不是做手工料。
太难。不知道然然制作时候，花费多少时间和心思，她怎就那冲动？
唉——
窗外雨雾濛濛，玻璃上嵌着细密水珠，寒意从缝隙里渗透进来。
室内陡然变得阴冷，挤满沉闷窒息感。
江虞捋捋支票，下下将它撕得粉碎，打开窗，扬手洒出去。
不要就不要吧。
小时候她在火车站台救程苏然，长大后程苏然在深山老林救她，彼此互不相欠，她不必再为那道疤痕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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