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江虞似笑非笑。
“嗯。”
“为什要说不认识?”
程苏然云淡风轻道:“商务场合,不谈私事。”
江虞逐渐收起笑容,目光深深地望着她。
所有关于江虞事情都能踩在她敏感点上。
尽管内心天崩地裂,程苏然面上也依旧寡淡如水,只是笑笑,“达成共识。”
在外交部那两年,她随同出席外交场合比今天严肃百倍,切以国家形象为重,容不下太多个人情绪,于是学会什叫不露声色。
她不会再像从前样任由江虞看见自己真实情绪……
双方谈妥后,再次确认遍细节。
这报价着实有点高。
其实以公司名义签合同也可以,但公司是她开,中介费最后还是进她口袋,并且她现在依然是自由翻译,这做多此举,她也懒得麻烦。
江虞注视着报价单,眼底流露出丝欣慰。
仿佛自己亲手放飞雏鹰终于能在天空自由翱翔。
“程总,价格方面们希望能再商量下。”西装男客气道。
复述。
江虞在旁边静静看着。
从头到尾,程苏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从容不迫,认真专注,眉眼间沉静温良,却并不给人柔软感觉,相反,她像株高高立在雪夜寒梅,傲然不可犯。
明明是熟悉脸,看起来却那陌生。
大约进行十分钟,江虞这边很满意,正准备约定签合同时间,程苏然却说:“这是个人与贵公司合作,所以报价与们公司对外统报价不样,需要重新协商确认。”
长而直黑发烫染成栗色微卷,碎花裙子被扣得丝不苟藏蓝色衬衫取代,皮肤依然白皙,耳侧长发勾勒着柔美侧脸线条,十足轻熟女人味。
不卑不亢,沉稳且从容,眉眼间好似凉薄。
像是磨去所有棱角玉石,褪掉全部颜色油画,不再简单干净,灿烂纯粹。
“明天上午十点签合同,程总觉得呢?”江虞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似乎要将她看穿。
程苏然泰然自若道:“可以。”
这时,搁在桌上手机震动起来,西装男说声抱歉,起身出去接电话。
会议室内再度陷入沉默。
谈完公事,两人相视无言,彼此目光胶在对方脸上,忽又缠绕在起,无声无息。
程苏然嘴唇动动,还没来得及说话,江虞再次合上文件推回给她,干脆利落地说:“不用商量,程总值得这个价。”
她嘴角勾着淡笑,神情有几分玩味。
程苏然微愣,这话让她想起那段被包养时光,想起自己曾经那卑微地喜欢着个注定得不到人,心忽而针刺般地疼。那些深埋情绪伴随着尘封往事争先恐后涌出来……
这个人就坐在她眼前。
像是在嘲讽她。又或许是她太敏感。
西装男愣下。
“程总报价多少?”江虞直接问。
程苏然把文件翻到最后页,调个方向,平缓推到她面前。
上面按活动类型、难度、参会人数以及所需路途准备时间,清楚详细地写明价格。
天按八小时算,五百人以内会议,同传三万,交传两万六,未满八小时按八小时算,超过八小时每多小时加七千。五百人以上会议,每项分别按比例增加,视具体人数范围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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