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要问这个。是她们想起同天,同件事,同个心结。
程苏然刹那间红眼睛。
江虞深吸口气,在没人看得见黑暗阴影中抱住她,悄悄吻吻她脸,“知道,是先动心。”
话音才落,肩膀不轻不重地挨下拳头。
滴滚烫泪溅在颈边。
越漂越远。
恍惚间,程苏然想起去年这个时候,她蹲在岸边看花灯,那只好像命中注定兔子花灯漂到她面前,告诉她,有个人也在。
“姐姐……”
“嗯?”
“想问你个问题,很久。”她转过脸,双目有些失神。
程苏然得意地扬扬眉。
她拿出手机,打开电筒照在纸上,江虞用自己手机做垫子,就着这束光认真地画起来,不多会儿,两只样高兔子跃然纸上。
长长耳朵,大大门牙。
“这还差不多。”程苏然满意极。
两只兔子手牵手,中间连着爱心,江虞思忖片刻,又动笔,在旁边写下句祝福:人间烟火,岁月长存。
,时有些失落,遂顺着她视线望过去,“好。”
涌到嘴边话咽下去。
湖面倒映着灯火凉亭影子,大大小小花灯漂浮在水上,今年增加月饼造型花灯,江虞看也没看,还是像去年样,买玉兔灯。
两人沿岸找个人少位置,蹲在地上,拿出纸笔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
“就画两只兔子怎样?”
江虞与她对视着,似乎知道她想要问什,嘴唇动动,几乎抑制不住就要说出口,最终却还是忍下。
“什?”
“六年前中秋节,你是为陪才回酒店吗?”
“是。”
江虞答得毫不犹豫。
随后她将纸笔递给程苏然,“来。”
苍劲锐气字迹,程苏然默念遍这句话,抬起头,在那双被烛火染亮眸子里窥见自己,心重重地跃下。
对视良久,她垂眸,在纸上添句:人海孤鸿,清晨朝暮。
寄托着美好祝愿花灯下水。
漂啊漂……
“好啊,不过……”程苏然想想,“不许把画成矮兔子,要和你样高!”
江虞噗嗤声笑出来。
“强行长高,永不翻身。”
“你说谁永不翻身?”程苏然瞪着眼睛,佯装要生气样子。
江虞连忙哄她:“说,自己,永不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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