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寄青埋在周辞白肩上时,闻着那熟悉鼠尾草与海盐味道,感受到有某种湿润轻轻晕开周辞白线衣。
还好线衣很厚,那处小小湿润,只是他个人秘密
但是没有如果,那他起码不愿意让现在顾寄青再难过。
周辞白关掉水龙头,擦干净手,走过去,蹲到顾寄青面前,摸摸他脑袋,说:“好,你想个人静静,就个人静静,但是你说过,你是个说话算话人,所以协议不可以耍赖,你和粥粥都得住在家,正好这几天也是年底,家里很忙,先回家住段时间好不好。”
顾寄青闻到周辞白身上味道,就很想抱住他。
他想把头埋进周辞白颈窝,像只考拉样挂在他身上,被他从沙发抱到床上,再从床上抱到沙发,只因为他不喜欢在家里好好穿着鞋袜,周辞白怕他着凉。
可是他不能。
顾寄青温柔地说:“周辞白,你喜欢可能只是因为这个年纪荷尔蒙作祟,喜欢你,也可能只是习惯你好脾气,所以觉得可能需要点点戒断,你让让,好不好。”
他温柔里带着种无助悲伤。
听得周辞白那心疼。
他觉得顾寄青就像只小小蜗牛,承载着自己小小壳子,小心翼翼地在这个世界上活着,直到他找到片很大很安全叶子,他在叶子下栖居着,他喜欢上叶子,他想和叶子呆在起,他习惯叶子帮他挡住烈日和风雨。
偏偏有调皮小孩突然出现,撩开那片叶子,然后小蜗牛才意识到原来他已经快离不开叶子。
你还要留在北京做家教,你如果搬走,你去哪儿住?粥粥怎办?”
“可以去沈照家住。”
“不同意。”周辞白难得地没有依着顾寄青,“协议里明明说好,你要搬来家住,你怎能耍赖呢?”
他说得很急,还有些委屈。
顾寄青很想像之前样轻笑着摸下他脑袋,可是他不能,他低声说:“协议已经不做数。”
他甚至不敢再多看周辞白眼,再和他多说句话,他只能低着眼睫,说:“好。”
周辞白说:“那可以再抱抱你吗。”
顾寄青说:“好。”
他被小心翼翼地圈入怀中,抱着放上床。
那个拥抱和曾经每个拥抱样,温暖而有力,只是从前拥抱像幼稚莽撞小狗样,充满着无所畏惧热情,而这次拥抱,却是个成熟男人温柔和坚定。
可是小蜗牛从小个蜗牛长大,他觉得谁都会离开他,他不敢迷恋上片叶子,于是他想缩回自己小触角,回到自己安全壳里。
周辞白没有办法去怪只这样小蜗牛不够勇敢。
他只觉得心里很疼。
他突然在想如果自己初中时候没有离开南雾,如果那个时候是更好更有勇气更成熟他,如果那个时候他直陪在顾寄青身边,顾寄青会不会就可以过得更开心点。
会不会就愿意当只懒洋洋地等着被他喂胖小橘猫,而不是只谨慎懂事,温柔却害怕依赖上别人,受过伤小灰猫。
周辞白:“为什?”
“因为协议里们只是床伴关系。”
“可是协议里也没有规定不能喜欢你!”
“但是不敢喜欢你。”
少时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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