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呢。”盛衍没什犹豫,“要不今天晚上怎能血洗你老人家摊位。您要不介意,明天还来?”
“去去去,拿着东西走,别让再看见你。”龙叔顺手抄起几包小辣条,跟小时候样把塞进盛衍衣兜里,然后笑着轰他走。
盛衍知道这是中年人腼腆心意,于是顺手选把枪,按最贵价格付过钱后,就吊儿郎当地冲龙叔挥挥手,勾着秦子规脖子往外晃去。
夏天天热,糖化得快,黏黏糊糊地在唇齿间化做团,说话时候,都带着点甜气儿。
盛衍却犹然不觉,只是搭在秦子规肩上,懒洋洋地说道:“你今天带来这儿就是想哄高兴吧。”
而且自己还很男人,从来不会这嗲里嗲气撒娇,不像某些人,没骨气,就知道当红颜祸水。
盛衍想着,冷酷地转回身,重新上好子弹,砰砰砰砰,剩下十九发,发发击中,刚好二等奖,够拿到那个小王子水晶球。
盛衍把水晶球交给秦子规时候,顺便从他手里拿回自己“龙”,不满地嫌弃句:“为个盗版小王子,至于吗。”
“反正已经有正版。”
秦子规有点答非所问。
个大男人好端端,照搬人家小姑娘话干嘛。
漂亮哥哥这种称呼,是你能叫吗。
盛衍觉得耳朵有点烫。
他从十岁开始就没有真正意义上脱过靶,这还是这多年头遭。
所以他有理由怀疑秦子规就是故意。
甜气儿裹着潮热空气落在秦子规耳侧,腻得发慌。
他也没否认,单肩勾着书包带子,目视前方,语气很淡地问句:“那你被哄高兴吗。”
“还行。”盛衍像是为证明自己确实不在意样,语调有点儿散漫,“其实也没你想那不高兴。虽然这事儿确实让人挺气吧,但毕竟过去就过去。而且喜欢是射击这回事儿,又不是比赛本身,所以倒也没有那伤。就是……”
秦子规
答完后,秦子规还状似不在意地把那个盗版小王子水晶球随手放进书包最里面夹层,拉好拉链,才抬头问盛衍:“打过瘾吗。”
“还行吧,主要怕再玩下去,龙叔该破产。”盛衍转着自己手里糖画,吃得慢条斯理。
旁边“龙叔”数着腰包里钱笑道:“可不,也就是展销会快结束,生意差不多做完,不然得跟你急。”
“那哪儿能呢,小时候可没少给你老人家送钱。”盛衍哥俩儿好地搭上龙叔肩,“光是吃你家辣条,就急性肠胃炎被送医院好几次吧。”
“你还说,小时候就数你小子从这儿打走奖品多,什水晶球,小手枪,洋画卡,辣条,哪样亏着你?”龙叔嫌弃般地抖下肩,试图把盛衍抖下去,表情却忍不住带笑,“所以你这小子,从小就是该玩枪。怎样,现在还在打没?”
不然怎明明是差不多话,那个小女孩儿说出来他就只觉得可爱有趣,秦子规说出来他就觉得……
他不想觉得。
他又不喜欢男人,干嘛要觉得秦子规怎怎样,有毛病。
肯定都是那天在浴室和秦子规比试之后,自己自尊心作祟,所以觉得秦子规帅得有点烦人而已,实际上秦子规哪儿有那帅。
还不如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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