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倚在树上重重叹口气,心中那气恼和茫然股脑涌上来。
他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只雄鸟,怎就能有孕呢?
而且还是郁辞舟那混蛋种……
江浅此前筹划得很完美,
为首那少年还特意朝江浅和兔妖解释,说他们岛上平日里代赭恒散人主事大师兄和二师兄,因为有事情要办,所以都去禁地,这才没有招待他们。若是换从前,岛上有贵客来,少不得是要设宴款待。
江浅本就不大在意这些事情,摆摆手示意少年不必客气。
少年将酒菜摆好,又询问江浅和兔妖没有别吩咐,这才离开。
“忘问他们,船什时候能回来。”兔妖看眼桌上酒菜,开口道。
江浅想到郁辞舟在船上,本想说船最好别急着回来,免得他忍不住要朝郁辞舟动手。但他瞥见兔妖神色,知道兔妖八成在担心狼妖安危,便开口道:“依着那距离,明日早或许就到。”
兔妖瞥见他这神色,忙住口不敢再说。
此时,外头传来敲门声。
兔妖走过去打开门朝外看,见门外立着个少年。
“快到用膳时辰,咱们正在为两位准备晚膳,不知尊客可有什想吃,或是有什忌口?”那少年客客气气地朝兔妖问道。
澹州岛这些弟子多半都是靠灵气修炼,平日里不需要用膳。但他们知道许多妖族哪怕不依靠食物过活,也有和人族样用膳习惯,是以待客时都会依着三餐安排饭食,免得怠慢客人。
可过不止月。
兔妖并不是大夫,显然也不懂这些。但他觉得江浅如今看起来很无助,所以兔妖想想,还是尽力回答道:“大概是因为妖族与寻常禽族本就不同吧?又或许,妖阶越是高妖,日子就越久些。”
江浅拧拧眉,时之间也不知信没信这说法。
兔妖想想又道:“又或许是这妖气受惊吓,所以生长地慢些?”
江浅闻言怔,想起来他那次回到广陵大泽不久,凤凰妖尊便朝那妖气动过手。凤凰妖尊身上那威压就连他都犯怵,更何况那未成形小东西。江浅记得自那之后,他体内那妖气便消停许久。
兔妖闻言点点头,但面上依旧掩不住担心神色。
江浅与兔妖各怀心事,两妖相对无言。
江浅要酒,但是怕酒气冲撞到兔妖和那小崽子,便拎着酒壶出去。
他在住处附近转圈,找颗大树,而后飞到树枝上坐下,喝起闷酒。
口酒下肚,江浅便染上淡淡醉意。
“劳烦小公子,随意就行。”兔妖说罢转头看眼江浅,似是在询问江浅意见。
江浅拧拧眉,开口道:“有酒吗?”
门口那少年闻言忙道:“有,尊客稍待,会儿便将酒菜给两位送过来。”
少年说罢便走,兔妖关上门走回来坐下,见江浅那面色依旧不大好。
没会儿工夫,岛上少年便送酒菜过来。
或许这小东西迟迟没动静,与这个有关?
兔妖观察江浅神色,半晌后又开口道:“又或许这时日与妖使大人有关,妖使大人原身是只豹子,豹子孕期好像比禽族是要长许多。”
江浅:……
都怪郁辞舟这兽族混蛋!
江浅闻言眸色冷,面上烦躁去而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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