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火大,走上前去对着门抬腿就是脚,贺顾习武多年,又是自小天生大力,脚下去简直山崩地裂,黄花梨木房门几乎被他踹尸骨无存,房里正搂着姑娘喝花酒个圆脸少
“哟,这不是贺小侯爷……”
老鸨凑上前来要逢迎,贺顾却不耐烦跟她扯皮,只道:“言大少爷在楼里吗?”
老鸨心道这家伙果然不是来嫖,不但不嫖搞不好还要砸场子,但是没辙,惹不起,只得心不甘情不愿扯着张笑得发僵老脸道:“言少爷今日早早来,他包珍屏姑娘个月,眼下怕在……怕在听曲儿呢?您要不先歇会,等言少爷他……”
“不歇。”贺顾撩下摆抬腿就往二楼去,“他在哪间房?”
老鸨终于笑不下去,苦着脸追上来道:“哎呦小侯爷,今天言少爷身边还有贵人,您就行行好,让楼里姑娘们先伺候您阵,等言少爷那边事,定立刻跟他转告,行吗?”
征野好险差点没在门槛上绊跟头,还以为自己听错,边追着贺顾边苦着脸道:“这……这怕是不妥吧,宫里那边还在选驸马,夫人刚把爷八字递进宫去,您这回京就往窑子里钻,万传进宫去可怎好?”
贺顾被他念头疼,心道原来征野从十几岁就这啰嗦,还以为他是成家以后才这样,看来真是误会他。
“又不是去逛窑子,只是去找人罢,再说就算真传进宫去又怎?顶多选不上,难道还能为这个问罪不成?”
要真是问贺老头个教子不严罪那倒好,只要想到他在皇帝那里要吃瘪,贺顾做梦都能笑醒来。
他翻身上马,扬马鞭,道:“你别跟来,爷自个儿去。”
贺顾扭头看她,狐疑道:“贵人?什贵人?”
老鸨左右为难,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样子,贺顾不耐,从袖子里摸出张银票塞给她:“甭管什贵人,你给带路,现在就要见言定野,他要发气自会寻,不会带累你花月楼生意。”
老鸨果然没扛住银票诱惑,终于不再拦,乖乖带着他上三楼。
贺顾正要问她是哪间,就听到个熟悉笑声从间房里远远传来。
虽然嗓音要年轻多,笑起来那个仿佛得羊角风劲儿却和多年后点没差,贺顾暗自磨磨后槽牙,心道原来当年自己在鸟不拉屎承河郡吃草时候,言定野这个王八羔子竟然天天就在窑子里泡着,无怪后来这个不争气表弟会气死舅舅,闹姥姥姥爷白发人送黑发人,没两年也撒手人寰。
语罢绝尘而去,独留下侯府门口望着他背影孑孓独立苦瓜脸征野。
花月楼是整个汴京最出名风月之地,往来其间多是王孙公子,掷千金不是什稀罕事。
但鸨儿爱钞、姐儿爱俏,来嫖有钱人常有,像贺小侯爷这样又俊俏又有钱却不常有。
他身上等宝蓝色窄袖锦衣滚着暗色云纹,头束羊脂玉冠,露出饱满白皙额头,贺顾脸上生最好地方便是眉眼,虽然还年少,副顾盼神飞剑眉星目却已经初具神韵,他刚撩门帘子进楼里,目光只是随意扫,却看众姐儿心都差点跟着飞出去。
生俊也便罢,还是十六七岁这样嫩能掐出水年纪,谁能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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