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陈皇后边在案几上哗啦啦翻边道,“要不这说,也不知你几时才回宫,母后这有正事要找你呢。”
“既然是正事,您为何不直接……”
她话音未落,目光落在陈皇后翻在案几上副画像上顿住。
画中俊俏少年人身蓝衣,绘制画像画师很是有几分本事,把他那双点漆样明亮乌黑眸子画炯炯有神,他眼角微弯,唇带三分笑,俊俏非常。
“怎样?”皇后喜滋滋抬眼看着女儿,“长阳侯府家大公子,本宫看来看去还是最中意他,前些日子也问过长阳侯夫人,他才学武艺好,八字也和你相合,瑜儿看看,可还喜欢?”
长公主淳孝,原本在西山猎场陪同皇帝围猎,刚得知皇后染风寒,立刻告假回宫来看母亲。
但芷阳宫宫人却都知道……皇后娘娘好着呢,至于偶感风寒卧床不起……
不存在,都是娘娘为诓公主提前回来扯谎。
此刻长公主果然风尘仆仆从西山赶回来,她刚进芷阳宫,芷阳宫宫人们俱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出点大气,生怕会公主发现被亲妈忽悠以后,会拿他们撒气。
陈皇后当年是名动汴京美人,加之她家世贵重,还未出阁,提亲人就几乎踏破陈府门槛。
府又有几个人能害她、想害她?爹难道猜不到?”
贺顾说着,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上辈子他个不慎,贺容在家里遭那女人毒害,被蛇吓得失心疯,心智永远停留在孩童时这件事,不由得心中更添几分气。
重生到现在,贺顾其实时常有种庄周梦蝶感觉,每个夜晚过去,他在清晨醒来,洗漱时看着水面上自己,都会怀疑他是不是真重生,走过那遭处处不顺心人生?还是这切都只是他做场梦?
但贺顾发现,他无法有那份胸怀,像梦里那个半生沉浮贺顾样,面对着为他出生入死,最后却把贺家满门抄斩,说他是“不忠不顺之臣”太子,也只是逆来顺受,引颈就戮。
回到少年,贺顾感觉到自己心理也多少受点影响,情绪起伏变大,也不想再受被人摆弄、辜负、背叛气。
长公主裴昭瑜,副好容貌生就随母亲。
只是她性情清冷寡言,陛下又爱重她,自小养与皇子并无二致,读书弓马,样样在行。
与母亲陈皇后娇俏动人,灵动跳脱不同,长公主更像雪中红莲,虽然清冷、却仍然艳色夺人。
她摘下面上薄纱,芷阳宫宫人们虽然是从小看着她长大,却也免不每次乍见,都要为长公主美貌目眩神迷番。
长公主声音微微有些低,却仍然算得上温润悦耳:“母后?您没事?”
不管那世是真是假,至少这次,他绝不会再走之前老路。
尽管现在万氏可能还没造上辈子孽,但是贺顾却绝不会放任不管,他不会再给这些人点伤害自己和自己亲人机会。
他冷声道:“好话已经说在前头,倘若爹纵容她,以后她要是惹怒,爹别怪儿子忤逆不孝。”
贺顾话音罢,转身离去,独留下面色怔然贺老侯爷。
与此同时,皇后居住芷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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