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想,上辈子自己到底为什会那窝囊?
就为那日后虚无缥缈前程,不愿担个忤逆继母名声,万姝儿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他竟还是忍气吞声,他这个亲哥哥无能,自然就害惨贺容。
自母亲死后,这世上除言家人,贺顾最亲便是妹妹贺容,无论是上辈子还是重生后,都没变过。
他不会让贺容再次落得上世那样结局。
贺顾抬眸,突然面无表情问句:“嬷嬷,娘当初陪嫁来铺子和田庄地契,如今还有多少在手里?”
岁模样,她身材清瘦,背脊挺笔直,身藏青色短袄看起来就十分干练利落,远远见贺顾,立刻快步走上前来,迎面就要在贺顾跟前下跪。
“世子爷,你可算回来。”
贺顾忙拉住她,道:“嬷嬷跟着娘嫁进侯府,从小看着长大,怎还动不动就要跪,岂不折煞。”
曲嬷嬷被他扶住,叹口气道:“是不是昨天三小姐把那女人做好事跟爷说?”
“容儿只跟说有人想做坏事,却被嬷嬷们发现,果然是正院那边做?”
曲嬷嬷愣愣,面色更显灰败,叹口气道:“只有几个庄子还在手里,汴京城里最值钱那几家铺子,小姐不善打理,当初嫁来时就交给府里王管事,后来小姐去,去要过回,被王管事打发回来,只说那铺子是小姐嫁妆,小姐去,自然就归侯府……”
贺顾冷笑声:“恐怕不是归侯府,是归万姝儿吧?”
曲嬷嬷愣,道:“世子爷,你这是……”
贺顾冷声道:“容儿是娘亲生女儿,娘既然不在,娘嫁妆自然该添进容儿陪嫁里,岂有落在别人手中道理?”
曲嬷嬷边引着他进屋坐下,边道:“除正院那些丧良心还能有谁?见天挨头擦脑想打听望舒斋里事儿也便罢,所幸望舒斋里姑娘们都是亲自选进来,个个都嘴巴牢靠,他们问不出什。”
“谁知前些日子,叫发现厨房人往给三小姐做点心里掺蟹黄酥?小姐嘴馋,年纪小也认不出那是什点心,若不是采儿眼睛尖,差点就叫吃进去。”
贺容有个毛病,吃螃蟹就发疹子,小时候就曾经因为这个发过身红疹,那时候贺家兄妹俩生母言大小姐刚刚离世不久,贺顾自己都还是个半大小孩,看妹妹起身红疹子又发高烧,差点没吓死,此刻他听曲嬷嬷话,脸色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放在膝上手也缓缓握成拳头。
“如今姑娘也渐渐大,若是这时候再发疹子,恐怕就不好再消下去,万毁容貌,日后还怎说人家?那女人真是丧良心,丧良心啊,要遭天谴!”
贺顾垂眸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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