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你那此次承河平乱、擒下逆贼大公子吗?不错,小小年纪随父从军,有孝心,擒逆贼立下这份战功,有武勇。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看看。”
贺顾怔,还没反应过来,贺老侯爷已经在他耳边低声道:“还不快抬头?圣上叫你呢。”
贺顾这才收敛刚才已经飞到九霄云外心神,抬起头,他十分规矩,虽然抬头却仍然垂着眸子,不曾直视圣颜,没有点逾矩。
皇帝笑笑,声音听起来十分愉悦,道:“不错,果然是少年英杰,贺南丰,你这儿子生不像你,倒有几分肖似你岳父言老将军啊。”
贺老侯爷连忙道:“岳父生征战沙场,铁骨铮铮,对朝廷也是忠心耿耿,犬子虽然尚且年少,还未及弱冠,但他日若能有他外祖父三分忠勇,可以为陛下尽忠,这做爹也无他求。”
也从未流露出过点轻慢意思,更何况,这位还是皇帝贴身内侍之。
圣上竟然特意派他到宫门前接自己,想必这次他承河平乱差事,办是十分叫圣上满意,贺南丰心中高兴,拍拍贺顾肩膀,笑道:“正是犬子,顾儿,这位是陛下身边王内官。”
贺顾从善如流道声好,王内官却抬手揖揖,他脸上笑容饱含深意:“小侯爷日后造化大着呢,咱家个下人,可不敢当小侯爷声好,二位爷,快上轿吧。”
王内官话里有话,贺南丰也是个人精,立刻听出不对,暗想坏,陛下不会是已经打定主意,给长公主定下贺顾吧?
两人换轿进宫,在皇帝揽政殿殿门前侯短短不到盏茶功夫,王内官就从殿内走出来,低声道:“二位爷,请吧,今日皇后娘娘也在,小心言语,莫要冲撞娘娘。”
贺南丰这话顺着皇帝话茬,却话里有话,他不晓得皇帝如今知不知道,皇后给长公主选驸马要走贺顾生辰八字和画像,在皇帝面前话不可说太白,也只能如此旁敲侧击暗示。
皇帝却似乎没听出他言外之意,只看着贺顾笑笑,道:“朕听说你文章师从户部尚书王庭和王老大人,王大人可是先帝惠和三十四年探花,他学问精深,你既能得他指点,想必不仅武艺好,文章应也不差吧?”
贺顾顿顿,他也知道如今这位陛下十分爱才,若是答太好,万皇帝生惜才之心,他和长公主婚事
贺南丰连忙应是,带着贺顾踏进殿门。
揽政殿是皇帝批阅奏折、召见大臣常在宫殿,贺南丰不是第次来,却仍然觉得手心有汗,十分紧张。
贺顾却与他相反,上辈子为太子皇位,什逼宫、皇子内斗,他没少掺和,这万人之上九五至尊居所揽政殿,他却在这里杀进杀出不止回。
想想他实在是个冒犯裴氏皇家天威不详之人,无怪有人跟太子嚼舌根,说什“贺子环屡举重兵进犯内庭,虽为陛下故,然拥兵必自重、陛下养虎为患,须得分外留心”,太子就立刻信,后来又斥他“已生鹰视狼顾之相,实乃不忠不顺之臣”给他安莫须有罪名,刚坐稳皇位就立刻重新扶植其他心腹,卸磨杀驴。
贺顾跪在殿下,脑子正在走神,也没太在意贺老侯爷和皇帝在说什,直到他听得上面皇帝忽然叫声自己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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