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丰只有贺容个女儿,之前没有过嫁女儿经验,侯府太夫人又去世得早,他也并不懂得姑娘和小姐们,养在闺中是如何准备嫁妆。
他平素对后宅之事并不解,对贺容即便还算关怀,也只是通过看看女儿近日是胖还是瘦,来判断万氏有没有好好照顾她。
贺容倒是直生白胖粉嫩,天比天出落水灵可爱,贺南丰也就越发相信,万姝儿这多年来,并不曾苛待过贺顾和贺容兄妹俩。
他直以为,万姝儿这个后娘还是尽心,可此刻听贺顾娓娓道来,才知道,竟还有这许多他不知道门道。
贺南丰心知儿子虽然叛逆些,却从来是个直肠子,
贺顾幽幽道:“既然如此,您为何如此苛待于她?”
贺南丰皱眉道:“胡说,为父何曾苛待容儿?”
贺顾端起桌上茶盏,吹吹,缓缓道:“汴京城里,不说勋贵人家,便是寻常官家小姐,都是出生,家里就开始给姑娘准备嫁妆。”
“如今容儿已快九岁,按理说这时候,便是添妆都已该添个七七八八,别家快,没准现在都要张罗着,给女儿相看人家。”
“从承河回京后,想起这事儿来,便问账房要他们给容儿准备嫁妆单子,想看看,如今备几成?若有不足之处,这做哥哥,也好给小妹添置二,结果……”
万姝儿只怪自己时脑热,才会信那文昌伯爵府夫人撺掇,竟没深想,便草草递小孽种八字进宫。
如今想来,她这些年在长阳侯府,可谓说不二,而文昌伯爵府那女人,家中太夫人还在,事事受牵制,十有八九是妒忌红眼,见不得她过好日子,这才笑里藏刀使绊子。
万姝儿只恨自己精明多年,侯爷趟承河之行,她在家中颐指气使、做年多管家夫人,竟时麻痹大意,不防之下,走错这步要命棋。
她心中恼恨,却也只能老实跟着贺南丰和贺顾进侯府正厅,坐在贺老侯爷身边。
贺顾道:“好教父亲知晓,有事,正好今日夫人在,便把这事,也省日后麻烦。”
贺顾顿顿,他脸上虽然在笑,眼底却没笑意。
“哈哈,结果真是不看不知道,看吓跳,堂堂侯府千金,那嫁妆单子,寒碜搞不好都比不过寻常官绅之女。”
他目光冷冷看向万姝儿,寒声问:“夫人口口声声说对容儿好,倒要问问夫人,难道这好,便是给她送点稀罕吃食,这便完事儿?”
“若是如此,实在不必劳烦夫人,贺顾妹妹,还不至于连口好饭都吃不上。”
“噢,倒忘,若不是夫人惦记着,蟹黄酥这种东西,原也不会出现在容儿望舒斋,难为这多年过去,容儿吃不得什,夫人都记得清清楚楚,点不比这个亲哥哥含糊啊。”
贺南丰捋捋胡须,道:“你说吧,什事?”
贺顾在下首坐下,转头看眼征野,低声吩咐句:“你回院儿里去,把昨日曲嬷嬷送来那个匣子取来。”
征野点头应是,转身离开。
贺顾这才看着贺南丰道:“爹,容儿是你亲生女儿吧?”
他这话问诡异,贺南丰愣愣,莫名其妙,骂道:“问什混账话!不是你爹女儿,难道还是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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