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先帝还在,他只是个不受宠皇子,而是陈家庶出小女儿,有年花灯会,带着丫鬟溜出门去,买个鲤鱼河灯,结果还没放,个不慎掉在地上,把那灯摔得散架,便坐在河边哭,然后就看见你父皇从边上过来,也不同说话,只捡那灯,闷不吭声就给捣鼓好,他要把灯递还给,却没接……。”
陈皇后眼神悠远,显然已经陷入多年前回忆。
“……其实那时,也不是不愿意接,只是有些害羞罢。”
“最后害得陛下也没办法,可怜珩儿才七八岁,就独个儿被赶去金陵。”皇后忿忿道,“本宫最讨厌,便是御史台这些整日吃饱饭,没事干,只知道抬杠言官。”
长公主:“……”
“……三弟身子不好,若是留在汴京,入冬,他也受不得寒,也不能全怪言官和司天监。”
陈皇后悻悻道:“本宫省得……若不是为着这个,休说是什御史言官唧唧歪歪,便是玉皇大帝来,也别想赶走本宫孩儿。”
她说到这里,幽幽叹口气,神情有些落寞,道:“也不知这些年,珩儿个人在金陵,过得可还好,若是想他母后和姐姐,会不会寂寞呢……”
,只不过,是还没有遇见中意之人罢。
好在姻缘天定,总算让女儿和贺世子看对眼,眼下亦是佳期将近。
向不善管理庶务陈皇后,竟为此开始天天守着内廷、内务二司,事无巨细盯着他们操办长公主婚仪大事小情。
二司管事太监们,叫她给盯得心里七上八下、苦不堪言,整日里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个不小心,哪里做不和娘娘心意,吃挂落去。
皇后也确认真,上到公主府选址、如何修缮,下到长公主嫁衣纹样、用苏绣还是蜀绣,赶制嫁衣绣娘又选谁……
长公主沉默会,道:“三弟每年不是都有不少书信回来,母后不是也都看过吗?”
陈皇后叹道:“书信是书信,人是人,书信再好,又怎能抵得过个会说会笑孩儿,留在亲娘身边呢?说起你弟弟,本宫便伤心,珩儿身子总也不见好,唉……倒是,就算他好,恐怕你父皇,也不会放他从金陵回来……”
她顿顿,有些出神,也不知想起什,半晌却又忽然屏退殿中宫人,这才继续道:“瑜儿,你要记得,若是日后你弟弟好,也能回京,他要是起和元儿相争心,你定要劝他,别淌这个浑水。”
长公主道:“母后叮嘱多次,自然记着。”
皇后叹道:“你父皇总说对不起,你可知为何?”
每个针头线脑,她都要亲自过问,绝不肯含糊。
皇帝赏赐贺家时,陈皇后更是再,从她私房钱里,给未来女婿添赏,最后搞得连长公主都看不下去,不得不来芷阳宫劝她。
“母后,这些天宫中对贺家,已是赏赐有加,若再加赏,恩宠太过,恐怕会叫父皇在前朝受言官纳谏,说他过于宠爱外戚。”
陈皇后皱眉道:“怎又是这些劳什子言官?”
“当初便是他们整日唧唧歪歪,说本宫珩儿不祥,会妨元儿,岂不知珩儿与元儿小时候还常起玩,两兄弟感情好得很,哪里就会妨着元儿?也用着这些老妖怪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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