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前日回去,是下苦工。
越是发现这位即将成为驸马小侯爷,其实是个有才学又勤勉少年郎,裴昭珩心中就越是难免带些愧疚和惋惜,自觉是他耽误贺顾前程。
也因此,有些无法拒绝他请求。
裴昭珩沉默会,道:“世子想怎叫,便怎叫吧。”
贺顾心里七上八下等半天,终于等到她答应,顿时脸上愁云惨雾尽散,笑春光灿烂道:“谢谢殿……啊,谢谢瑜儿姐姐!”
京中这些锦衣玉食公子哥,多是这般看着人模人样,内里却草包团,败絮其中,他也早已见怪不怪。
只是不免觉得有些惋惜罢。
所以那日在母后芷阳宫中,甫见到贺小侯爷画像,裴昭珩便立刻认出来。
直到那时,他仍以为,这位长阳侯府小侯爷,不过是个寻常打马游街、留连花街柳巷纨绔罢。
直到选完驸马,才发现似乎误会他。
道:“对,表字子环,殿下叫子环即可,不用总是那般客气。”
“殿下,这叫……行吗?”
贺顾语罢,双眼亮晶晶又满是期冀望着长公主,等她回答。
……
裴昭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
裴昭珩:“……”
能和长公主殿下互道名讳愿望顺利实现,贺顾自觉今日目标达成,正准备叫来征野,跟长公主告辞,离宫回家。
临却又忽然想起什,从袖口里摸出朵已经蔫半儿浅红色山茶花,不由分说踮起脚插在猝不及防之下,愣在原地长公主发鬓边。
贺顾也没敢去看她神色,只微微红着脸,结结巴巴道:“这个好看,送给瑜儿姐姐戴!”
语毕朝长公主微微礼,告辞离去,
且不说那身娴熟精绝弓马骑射功夫,便是文章词赋,其实贺顾也是不差,虽则他行文辞藻称不上有多好,但却胜在精准干练、言简意赅。
这些年裴昭珩见多或是浮华艳丽、或是卖弄文墨、艰深难读文章,是以那日文试见贺顾文章,他其实是眼前亮。
贺世子显然并不是个不学无术纨绔,却不知道为何心甘情愿为做驸马放弃前程。
再到他进宗学堂这个月,虽然贺顾显然不大擅长为人处世,短短个月,就把整个宗学堂得罪个干净,可在裴昭珩看来,少年人性子直点无伤大雅,难得是他那份上进向学,每日早早进宫赴学勤勉。
这个月来,每每先生讲到艰深难懂之处,第二日贺顾出现在宗学堂,裴昭珩便见他眼底片青黑,可先生每每问起他问题,他皆是对答如流,无滞涩之处。
他本应该拒绝,然而看着贺小侯爷那双满是期待眼睛,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给憋回去。
他竟然有些不忍心拒绝贺世子这个要求。
裴昭珩心中叹口气,其实自那日他与母后说,自己愿意成婚,心中便多少觉得,有些对不住这位即将成为驸马贺家小侯爷。
初见时,他在马上,贺顾在街边,隔远远半条街市,裴昭珩便眼看到他,那少年虽然五官还带着些稚气,却有副朝气蓬勃英俊眉眼,和身边人谈笑间,更是顾盼神飞,活灵活现。
但他却似乎是刚从那风月之地出来,裴昭珩便只在心中暗暗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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