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内官宫人,不知是平日里办事便如此妥贴,还是他们得宫中贵人吩咐,不敢怠慢,贴心简直不能更贴心。
就连洗漱更衣,贺小侯爷换个喜服,都有两个小内官侍候,车马仪架更是早早准备停当,已经在候府门外等他——
他只需两手张、衣来伸手。
这软饭果然够软,点不硌牙,吃起来别提多轻松。
贺顾穿戴停当,正准备迈步出门去,伺候个小内官却道:“驸马爷等等。”
夜无梦,第二天醒来天虽还没全亮,他却十足神清气爽。
宫中内务司,前来负责提点驸马今日诸多婚仪管事太监,已经带着浩浩汤汤宫女和内官们,早早候在府门外长街上。
与此同时,宫中此刻也正紧锣密鼓筹备着,备辇驾备辇驾、装东西装东西。
整个皇宫几乎都已张灯结彩,红灯笼随处挂着,红绸幔随处系着,长公主庆裕宫更是太监宫女进进出出,忙前忙后跑断腿。
唯稍微安静些,还是庆裕宫中,长公主寝殿。
全都扣光,分也不许给她发,饮食更是严格按照家规里关禁闭规格来——
日三顿,每顿个素菜个汤,不许沾点荤腥。
新管事苦着脸不敢答应,贺顾便抬出那被送去衙门王管事,把他好顿恐吓,搞得那管事不从也得从。
除此以外,还跟婆子嘱咐,千万盯紧这个院子,谁都不能探望,尤其是贺老侯爷。
果不其然,贺南丰回府得知他干好事,立刻就勃然大怒,要找他麻烦。
贺顾愣愣,停下脚步,那小内官连忙又小心翼翼在他眉心点点朱砂,这才松口气,笑道:“这新娘该点吉祥痣,咱们长公主殿下脾气冷,死活不乐意点,皇后娘娘没办法,只得特意嘱咐,叫驸马爷点上,也算求个好意头,把长公主殿下那份补上。”
贺顾:“……”
众宫人这才前呼后拥,围着他出府门去,府门外西大街早已经片欢腾,锣鼓喧天,虽然时候还早,看热闹却已经挤街,老少,男女都有。
而府中正院儿里万姝儿,自昨日起,她也不知道怎回事,送进院子里饭食,下子变得只有清汤寡水菜汤,没点肉星子,那素菜更是淡出个鸟来
兰疏跪在屏风前,对那屏风后人叩首道:“也只这日,今日不便带面纱,又是大喜日子,胭脂便罢,若连唇脂也不用,大红喜服就更衬得奇怪,殿下……殿下便委屈这日,勉强用吧……”
屏风后坐着个挺拔人影,他沉默会,半晌才终于低低叹口气,他声音有些低沉,此刻无外人在场,未曾掩饰,已经完全可以听出这是个男子声音。
屏风里人淡淡道:“知道,你去吧。”
兰疏又叩个头,这才离去。
长阳侯府。
那贺小侯爷可就不怕。
任贺南丰好说歹说,他自巍然不动,他要是想动那些婆子,给万姝儿府里添银添菜,贺顾便凉凉道:“难道爹要逼将夫人干好事,捅去衙门不成?”
贺南丰:“……”
折腾许久,贺顾精神便也亢奋起来,再加上想着明日便要和公主成婚,他直到月上中天才睡过去。
还好虽然睡得时间不长,质量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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