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陈皇后、长公主、三皇子母子三人,也绝不可能再团聚。
裴昭珩沉默良久,忽然低低笑声,摇摇头,有些自嘲道:“……兰姨,真可笑,竟然拿他撒气。”
“你说对,子环…………他什都不知道,不过是片好意罢,而……却恼羞成怒,跟他计较,
难道是不相信,颜姑娘能治好三殿下病?
他解释道:“这位大夫,妙手回春,很有本事,若是她出马,什顽疾痼疾,都不在话下,姐姐相信,到时候三殿下病好,不就可以回到汴京来,和姐姐、还有皇后娘娘团聚……”
长公主却忽然面色沉,把筷子往桌上放,发出“啪”声脆响,面沉如霜道:“说不必,就是不必,三弟病,不是普通咳症,没那简单能治好,驸马不必再异想天开,打这个主意。”
她语罢,站起身来转身就走,兰疏也只得跟上。
只留下个呆愣愣,摸不着头脑,看着她离去背影半张着嘴,脸茫然贺小侯爷。
长公主便是用饭时,面纱也不曾彻底取下,只是微微拉下去,堆在颈间。
贺顾本来今日见她还带着面纱,心中还有些奇怪,此刻见她如此,便心想,看来姐姐是实在生性內向,带惯这面纱,并不是不愿意嫁给他,才在婚后还故意做闺阁女儿打扮。
也不再因此介怀。
只认真跟她提起正事儿,道:“不知,姐姐亲弟弟,金陵那位三皇子,得是什病?”
这下,无论是裴昭珩,还是侍立在侧兰疏,简直都以为自己听错,心中皆是起疑,难道他们不慎之间,竟露馅,驸马这是察觉到什?
兰疏跟着裴昭珩离开膳厅,主仆二人,连带着跟在后面众婢仆,足足走半炷香功夫,裴昭珩才在公主府后花园里荷花池前,停下步子。
兰疏见状,回头对后面丫鬟们道:“你们先退下。”
干婢仆应声退远,兰疏转头看看,只见三殿下正望着池塘里株半开七瓣莲,眼神有些空洞。
兰疏心中叹口气,道:“殿下还在生气吗?驸马爷,他毕竟不知事情真相,又是无心之言,殿下何必当真呢?”
是啊,贺小侯爷又哪里会知道,就算治好那位金陵三皇子“病”……
贺顾却继续认真道:“听闻三殿下自小畏寒,有喘咳之症,朝中御医,皆是束手无策,这才送去金陵养病,是不是这样?”
长公主道:“确如此,你问这个干什?”
贺顾道:“喘咳之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家中舅舅亦有咳症,多年来深受其苦,所以前些日子,寻来位名医,想替舅舅诊治,便想着,若是她能医好舅舅,三殿下如果也是咳症,说不得,她也能治好三殿下病呢?不知姐姐近些日子,可否同三殿下通过书信,知道三殿下身体近况?”
长公主沉默会,却道:“你好意心领,只是三弟病,已是顽疾,不是那容易治好,你找大夫,还是好生替你舅舅相看吧,不必再为他舟车劳顿前去金陵。”
贺顾怔怔,心道,三殿下毕竟也是瑜儿姐姐亲弟弟,怎看她反应,听到有个好大夫,却也没有丁点为弟弟高兴意思,还要将其推之门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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