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便胡子颤,看着贺顾道:“好孩子,你说……外祖父都知道,今后定然好生看着定野……真是叫你替们操心。”
贺顾微微笑,知道外祖父这是闻弦歌之雅意,心里门儿清,他也不必再多说什,当即便起身告辞。
处理完言家事,贺顾心里石头才落地,回公主府时,已经暮色四合,天光昏暗。
还好天光昏暗,汴京城街市却不昏暗,反倒灯火通明,贺顾回府路上,在街边卖彩陶小人儿铺子前驻足,眼就看见里面对小人儿。
个蓝衣服男小人儿,和个红衣服女小人儿。
言老将军听他这说,皱皱眉,道:“顾儿,你可是……听长公主殿下说什?难道是……陛下有意动储?”
说到后句,面色变,声音也不由得压低三分。
言老夫人在旁边听得也是脸白,连连道:“老头子,这话可不敢瞎说啊!”
贺顾道:“与长公主殿下无关,只是太子殿下刚刚被关半年禁闭,也不知究竟是何缘故,触怒君父,如今二殿下也已成人,他和他生母闻贵妃娘娘,都不是省油灯,储位之争恐怕才刚开始,即便日后真是太子殿下得登大宝,难保这中间风波,将来不会牵连到和二位殿下亲厚之人。”
“表弟年纪尚轻,头脑又简单,行事不知分寸,担心个不好,他自己都不知道,给人当刀使,最后还出去挡罪,这事儿不怕万只怕万,若真有那天,整个言家都要被波及。”
几分,不由得就信他确能做到。
言老将军看着他沉默会,眼神有些惆怅,也不知又在想什,半天才道:“那好,便依顾儿所言,只是要劳你这个兄长,为你这不争气表弟费心。”
贺顾自然连道没有。
言定野句话也没插上,就被安排个明明白白,心里有点哀怨,暗自琢磨,看来是真逃不过去国子监念书悲惨命运。
欲哭无泪。
两个小人摆在处,圆头圆脑,脸上挂着笑容,嘴巴都能咧到耳朵旁边,看起来虽然好笑,却显得很有福气。最关键是,那个红衣服小人儿怀里,还揽着个在襁褓中小娃娃。
贺顾简直觉得这两个小人儿,就是贴着他和长公主夫妻二人做
言老将军此前还真是未考虑到这层,眼下听贺顾说,他立刻便明白,甚至想得更多层——
若真如贺顾所言,被波及又岂止是言家?
眼下他外孙尚长公主,长公主殿下又是三殿下亲姐姐,贺顾身为三殿下姐夫,无形之中便已是站在三殿下边,若是外祖言家出什幺蛾子,陛下岂能不联想到贺顾身上?再从贺顾身上联想到长公主、三殿下身上?
当今圣上,虽然如今看着仁厚,但他当初……是怎登上皇位,言老将军两朝老臣,那可是亲眼目睹。
陛下何等多疑,他岂会不知?
他也不知道他只是和人喝个酒,又怎招他表哥?
贺顾却忽然转头对他道:“你先出去下。”
言定野愣,没动。
旁边陆氏倒是很有眼力见,立刻拉着儿子出正厅去。
贺顾这才扭头看着言老将军,沉默会,道:“外祖父,日后务必要好好看住定野,不能让他再和与东宫亲密之人结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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