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贺顾不看不想,太子却不可能点声息不出。
毕竟裴昭元是国储君,既然坐在这里,就注定是要受众人瞩目。
太子笑道:“皇妹和驸马回门,竟正好赶上七夕,这日子意头甚好,可见皇妹与驸马,是命里缘分使然,注定要白头携老、相伴生。”
太子这话,分明是在恭维君父,皇帝听,脸上笑容却不知为何淡三分,道:“公主和驸马回门日子,也是朕与皇后定下。”
太子脸上微微僵,但他头脑转甚快,立刻便又改口道:“父皇与母后爱重皇妹,片慈心,实是用心良苦。”
长公主又给君父敬酒,这才带着兰疏回女席那边去。
贺小侯爷眼巴巴送走媳妇,也只得苦哈哈、心不甘情不愿独个儿在男子席面这边落座。
他眼下刚成驸马,是天子内婿,自然与旁人不同,内务司给他准备位置甚为靠前,紧挨着太子与二皇子座位。
若是平常,二皇子见他,总不免要阴阳怪气、讥讽番,但今日许是因着君父在此,裴昭临表现十分克制,只淡淡瞥他眼,便挪开目光。
贺顾也没在意,他心中在膈应另外件事。
藏躲,忍不住唇角带笑,心道瑜儿这反应,看就知道,是害羞。
既会害羞,便说明已经开窍,离想通也已不远,陈皇后便也不替女儿着急。
总之,顾儿对瑜儿用情颇深,那般眼神,瑜儿便是个冰块,也早晚要被捂化。
问题不大。
陈皇后如是想。
皇帝面色稍缓,沉默会,道:“为人父母,自然是要多操些心。”
席上个胡须花白,身形高瘦老者闻言,站起身来,遥遥朝着皇帝拱手,道:“陛下所言极是,常言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为人父母,便难免要多操心些,若是子女有什不是、错处,也需得耐心解,子女之错处因何而起,再想法子为其纠正,虽然确辛苦,但这也是为人父母之责啊。”
这老先生站起身来,身形都在抖,番话说这老长,
他和太子之间,只隔裴昭临个人,实在有些太近——
离太子过于近,贺顾心中便既觉厌恶,又十分恶心。
不仅是情感上恶心,也是生理上恶心。
只要见到这个人,就能让贺顾想起被凌迟那种非人痛处,他实在没有办法能够让自己完全不受影响。
可也只能坐下,强迫自己不去看,也不去想。
时间过得快,陈皇后又与贺顾、长公主闲聊会,关怀下贺顾和他小妹贺容,又问他家中近况,贺顾也没答太明白,只含含混混说外祖想念小外孙女,便将贺容送去言家,幸而皇后也没有细细追问。
傍晚很快就到。
今日有七夕宫宴,宫中不设宵禁,还未到日落时分,御花园中席面便已摆七七八八,宫宴分男子席,女眷席。
倒是因着今日是长公主和驸马回门之日,宴会开始时,长公主和驸马贺顾都在前席,同给君父磕头行礼,皇帝又关怀女儿女婿几句,问他们在公主府过得可否顺意,也都是例行公事话。
贺顾心道,陛下毕竟是陛下,日理万机,忙得很,对女儿和女婿婚后私生活,好奇心显然没有陈皇后那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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