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否已经和别女子……
……缠绵悱恻,耳鬓厮磨?
活十八年,裴昭珩头次这般心中酸涩难言,嗓子眼发干,几乎说不出句话来。
兰疏在边上问道:“殿下,驸马爷,今日可还要习字?若要练,奴婢这便去准备文墨。”
贺顾本来就是为回来,和瑜儿姐姐得瑟,他这些日子,习字进益之处,但此刻却犹豫下,道:“姐姐若是没歇好,要不今天就算吧?”
子环果然……并未把他当作家人。
不过是送他表弟去国子监读书,这等小事,只要子环愿意跟他开口,不也只是句话事?
他却宁愿去求外人,也不愿告诉他。
裴昭珩心中,不免有些自嘲想:也是,他与子环这夫妻,本就名不副实、貌合神离,没有至亲,只有至疏。
否则子环家中有难处,自己又怎会是最后个知道?
满脑子都是贺顾私下里,竟然写龙阳话本子这事,此刻进门,见贺顾神色,心中也不免有些五味陈杂。
他沉默半晌,才道:“还好。”
贺顾心疼道:“姐姐眼圈都青,要不还是回去睡个回笼觉吧?”
裴昭珩未答话,只摇摇头,兰疏知他心思,笑道:“咱们殿下,从来没有睡回笼觉习惯。”
裴昭珩道:“吃过朝食?”
裴昭珩顿顿,半晌才道:“不必……去备文墨吧。”
兰疏躬身应是,转身便去书案前准备笔墨纸砚。
裴昭珩眼下,并不想让贺顾发现,他有任何异状。
若说之前,还有等着和贺顾慢慢熟悉,确定他是值得信赖之人,便可把他真实身份告诉他这念头,如今却已彻底打消。
不为别
尽管贺顾可能确动三分情意,但那也是对“长公主”裴昭瑜,而不是对三皇子裴昭珩。
裴昭珩也不傻,自然能看得出,贺顾之所以心慕与“长公主”,很大原因是因着他这幅皮囊,所以前日七夕宫宴,湖畔月下,子环才会情难自抑……
可是正如那书坊门前小贩所言,再好皮囊,若是直都是个菩萨,看得见摸不着,碰也碰不到,子环会移情到别……能与他有夫妻之实女子身上,便再正常不过。
兰疏说,子环成婚前,多半还是童子之身……
……那如今呢?
贺顾听兰疏所言,又见瑜儿姐姐分明自己都没歇息好,还来关心他吃没吃过朝食,心中简直愧疚无以复加,却也只得涩声道:“……已在老师王老大人家中,用过,姐姐不必为担心。”
二人走进书房,裴昭珩边把帷帽递给旁边兰疏,叫她放好,边问道:“你昨日……是去王老大人家?”
贺顾答道:“是啊,那表弟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寻思着与其让他整日打马游街、招猫惹狗,气坏家中长辈,倒不如送去国子监读书,也好收收心。”
“只是外祖,已解甲多年,舅舅身子也不好,不曾做官,表弟并无资格入读国子监,是以昨日便想着去求求王家大哥,他如今在国子监做司业,或许能帮帮忙,把名额换给表弟。”
裴昭珩闻言,知他昨日原来不是和兰宵、或者什别女子在外面风流快活,心底某处便隐秘稍稍宽,但没半晌,却又开始有些不是滋味——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