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顿,忽然道:“兰姨,与相处,子环是不是觉得很累?”
今日练完字,贺顾用饭用草草,只扒拉没两口,便说有事,又出门去。
膳厅里只剩下裴昭珩、兰疏主仆二人,以及边上侍立在侧、众大气不敢喘下人。
裴昭珩放下手里碗筷,看看刚才贺顾坐位置,和那碗几乎没怎动过饭食,目光微微沉沉。
不知在想什。
今日,贺顾又是带着兰宵出门去。
贺顾想起白捡兰宵这个算账小能手事,心情立马就好几分,笑得阳光灿烂,道:“兰宵自然是再好不过啦,原先都不知道,原来她有这大本事呢!果然是宫中贵人身边出来。”
裴昭珩:“……”
……这大本事?哪种本事?
他险些没崩住面上神色,脸几乎都要黑下去三分,还好贺顾话出口,也忽然感觉有点歧义,赶忙道:“自然,最喜欢,只有瑜儿姐姐!”
裴昭珩听他这话,心中动,沉默片刻,道:“你……当真这般喜欢?”
自己。”
贺顾挠挠鼻子,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姐姐夸他,他自然是开心,也不再多想,只笑道:“姐姐既说好,那自然再开心不过!”
裴昭珩如今心思变,再听到贺小侯爷这般猛烈又直白表达爱慕,不免心跳骤然快,但他很快又想到兰宵、以及贺顾写那些个男风话本子,心中便不由得,忽而又冷三分。
……可谓冰火二极,十分刺激。
他沉默会,轻声问句:“这些日子,在府中过得还习惯吗?”
兰疏看出来,三殿下似乎不太高兴,便遣退膳厅中其他婢仆,低声道:“殿下,可是饭菜不合口味?怎不用?”
裴昭珩沉默会,道:“恐怕不是不合口味,而是不合子环口味。”
兰疏怔怔,才听出三殿下这话,是在说驸马爷没吃两口,便又跑这事,道:“驸马爷不是说在府外还有事没处理?想是着急去办,这才不吃吧,驸马爷最喜欢糖醋排骨,今儿也没夹几筷子,可见是确有事,不是饭菜不合口味。”
裴昭珩:“……”
不是饭菜不合口味,那便是饭桌上人不合口味。
贺顾理所当然道:“那是自然,从前对姐姐说话,句句发自肺腑,绝无虚言,若是撒谎,便叫天打……”
裴昭珩连忙打断他,有些无奈道:“行,也只是随口问问,驸马不必如此。”
在边上兰疏:“……”
虽然心知三殿下与驸马爷,同为男子,他二人之间,如今只有个不知情驸马爷,头热乎,但是这般总也不避讳她在边上,便是她年纪大,听这些话,都总是免不得耳热。
小侯爷说起情话来……真是套又套,还好三殿下是个男子,否则天下间,哪个女子听,能扛得住这个俊俏风流,还痴心爱慕自己少年郎呢?
贺顾听她关怀自己,忙点头道:“自然好很。”
事事都有人伺候,整日吃穿用度,几乎可以比照亲王,这还能不好?
裴昭珩又道:“……下人伺候可还习惯?”
贺顾道:“很好。”
裴昭珩铺垫半天,终于能把这句说出来,道:“兰宵……可还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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