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姐姐也是这般垂着眸,嘴唇颤又颤,半晌才说得出句话来,声音都是干涩。
她……她若是也对他动心,直将她身子有疾、不能生育这桩心病憋在心里,该有多难受啊……
贺顾想起来,只恨自己那时心大,竟然那般粗心大意,什异状也没发现,直到姐姐个人伤心不堪,再也扛不住……
她才会离开京城,离开他,想要个人静静吧。
贺顾想及此处,眼眶都有点泛起酸来,他看看还垂着眸三殿下,忽然就产生种同病相怜感觉,这次便是发自真心劝慰起他来,由衷道:“殿下想岔,是觉得……万丈红尘、芸芸众生,能寻着个钟情之人,何其不易?若是她也恰好钟情于,便更是人世间万金也难求圆满事,子嗣虽好,却又怎能比得上这个打着灯笼也难找人?若是殿下心慕之人,会因为子嗣弃殿下于不顾,也只说明,他并非真钟情于殿下罢,真是这般,那也是他不值得殿下为他如
贺顾听,心中却不由得微微松口气。
不因为别,只因为听三殿下语气,和他话里那“心慕之人”意思,显然不是天两天,近日才临时起意,倒像是,用情已有段时日……
那定然不会是他。
……果然是他近日来,颜之雅话本子看多,搞得草木皆兵,这才瞎猜些有没。
他心道,断袖而已嘛,没什,反正殿下您以后,做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倒时候您看上谁,绑来就是,且莫说你只是喜欢男人罢,就是您老人家喜欢猴子,也没谁嫌命长,敢多嘴句。
水般桃花眼,只要剔除笑意,就不由得带上三分远离世俗淡漠寒气,和……
和点微不可察落寞。
他道:“……子环,你觉得奇怪吗?”
裴昭珩这话问虽然突兀,并未明言为什贺顾会觉得他奇怪,但此刻,车厢里坐着两个人,却又都不是蠢人,贺顾只听便反应过来,三殿下话里意有所指是什。
贺小侯爷不由自主咽口唾沫,心道,三殿下要只是断袖,他自然不会大惊小怪、咋咋呼呼,京中这些个王孙公子,出身尚不及殿下高贵,都还养小倌、去男风馆听曲儿,好这口没什大不,只要……
立刻宽慰他道:“不就是断袖,只要二人心意相合,志趣相投,比什都要紧,照样快意生。”
三皇子双桃花眼定定注视着他,缓缓道:“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有好家世好人品,若要因绝后嗣……又岂能愿意。”
贺顾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却有些恍然。
三殿下……和姐姐实在生太像。
叫他不由得,想起长公主临行前那晚,神色落寞告诉他,自己不能生育情境来。
只要您别打主意就成,您可是小舅子啊。
贺小侯爷心中如是道。
脸上却只抽抽着干笑下,强挤出句道:“呃……断袖就断袖呗,又不吃别人家大米,也不是什大不事。”
三皇子沉默片刻,半晌才道:“……从未生过娶妻生子之念,且心慕之人……也确是个男子。”
“……除他以外,其他男子未曾叫动念,若这般也算,那大概便是断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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