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这模样、语气……又让他想起,曾经庭前月下,也这般自嘲,说自己不过是个闲人瑜儿姐姐。
贺顾心中微微有些触动,暗道,果然是姐弟,便是身份有碍,骨子里却都是胸有沟壑、不甘蹉跎年华、虚度光阴人吧。
姐姐是女子……倒也罢,可三殿下那般才学、又同样是嫡子,却要因着副孱弱病体,被发配到金陵去,虽说江南也是富庶之地,可他是皇子,自然还是留在汴京君父脚下,才好有所作为。
三殿下……心中,其实也是不甘吧?
便是前世相见时,听他口吻,似乎已经释然。
这才动作磨磨蹭蹭,心不甘情不愿把裤子脱,只留下条晃晃荡荡小亵裤。
他也没敢抬头去看三殿下神色,脱裤子便打开隔间和汤池门,飞快跳进温热池水里。
裴昭珩方才见他那样子,也猜出他几分心思,此刻见他这般逃也似跑,更是好笑,却也只能无奈微微摇摇头,跟着踏进池水。
贺顾撩撩水,还是没忍住低声感慨句,道:“殿下……您……您还真是天赋异禀啊……”
毕竟上辈子他好歹,也是在军旅里呆十几年,和兄弟们放风撒尿比大小,那更是不值提寻常事,没事儿总要比比……可即便如此,三殿下这“个头”,也算上他头回见……
五。
雷。
轰。
顶。
贺小侯爷呆若木鸡。
下腰下扫眼——
……然后人就傻。
虽说隔着条亵裤吧……但毕竟都是男,根本不用细看,扫眼基本就知道几斤几两。
贺小侯爷备受打击。
天呐。
但那时候,他毕竟也已是个被岁月打磨许多年中年人,可如今,这个十八岁、正在最好年华三殿下,真能毫无遗憾、毫无执念?
贺顾看着他,半晌,终于忍不住道:“殿下……若是不想做闲人……也不是不行吧?”
他这话明显叫裴昭珩有些意外,见他抬眸看自己,贺顾认真道:“……近来悟到个道理,人
真是叫人艳羡啊……咳。
他说小声,三皇子却没听清,蹙蹙眉,道:“什?”
贺顾干咳声,道:“呃……没什没什。”
又赶忙转移话题,道:“对,这些年殿下个人,在金陵过得还好?”这次裴昭珩听清,沉默会,答道:“富贵闲人,没什不好。”
二人在池水里虽然隔丈远,贺顾抬头却也能见到裴昭珩垂着眸,和温热水汽凝结在他纤长眼睫上后,缓缓滚落晶莹水珠……
谁知裴昭珩见他还没脱完,还困惑歪歪头,道:“子环?”
贺顾眼神呆滞看看他,“啊”声。
三殿下道:“……你怎不动。”
贺小侯爷拽拽还没松开裤头:“……”
他有些悲愤想,算,才十六岁,还会再长……丢人就丢人吧。
虽说……小舅子是比他大两岁,个头也高不少,但是也不能差这多吧!
这也太伤自尊……
三殿下……究竟他娘是吃什饲料长大???
都是男人,怎能差这多呢?这不公平……
他内心已经酸冒泡,偏偏再往上挪挪目光,又能看到三殿下那张和瑜儿姐姐模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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