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却逐渐咂摸出点味——
他好像有些知道今日这案子……风往哪边吹,自己又该怎审。
很快府卫便压上来两个妇人,皆是寻常村妇打扮,三十来岁模样,个胖个瘦,二人被带上堂来,
贺南丰转头怒视着堂上齐大人,眼见着就要憋不住发火,临却又生生给压回去,他闭闭目,半晌才强自按捺道:“……拙荆体弱,经不得吓,大人便是要打要杀……也要等案子查清吧,能否先给她赐座,稍歇片刻?”
万姝儿却似乎终于恢复神智,在丈夫怀里嘤嘤哭泣起来,她转头看着堂上府尹齐大人,泣道:“顾儿所说……这般骇人听闻之事,妾身当初嫁进侯府,只是小小个良妾,地位低微,如何就能换堂堂正室夫人孩子?此事实在是荒谬,莫说是做,今日若不是顾儿硬编出来,妾身便是连想……也未曾想到过啊,妾身实是冤枉,还请大人明鉴啊!”语罢也不顾贺南丰搀扶,扑通下跪在堂下,对着齐肃磕个头。
贺南丰见状,不由得心痛低声道:“姝儿!你何必如此,知晓这些事,你未曾做过,你……”
裴昭珩却抬手,将那茶盏放在身侧案几上,盏盖相击,发出“啪”声脆响,这声音不轻,霎时吓得堂下万姝儿抽泣声顿,贺老侯爷没说出后半句话也给噎回去。
三殿下淡淡道:“传人证上堂。”
会分明,侯爷还是稍安勿躁吧。”
又看看齐肃,道:“齐大人,此案状告由头甚多,便先从换胎事问起吧,大人可有异议?”
齐肃忙附和道:“殿下这主意甚好,本官也觉得换胎事,最为耸人听闻,从这里问起确合适。”
语罢,齐肃才忽然想起堂下那位被状告正主,低头看看肩膀微微颤抖,身形清瘦侯夫人万氏,问道:“长阳候夫人,驸马状告之事,你可有辩词?”
万姝儿自方才,贺顾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把当年她换胎之事,那般云淡风轻描述遍,便已经懵。
他显然是完全没把侯夫人哭诉,听进去分毫。
府卫应是,下堂去传人证,齐肃看看堂下长阳侯夫妻,试探低声问句:“这……殿下……是否给侯夫人赐个凳?”
“不必。”
“公堂之上,爵位在身,尚且只免跪拜,万氏既无诰命在身、更非皇恩特例,随意赐座,难道府尹大人,还有什别由头?”
齐肃让他反问哽,也只得讪笑声,道:“殿下……殿下说是,是下官想漏。”
这事当初她做极为小心,事后该灭口也都灭口,这多年,贺顾究竟是如何得知?
她脑海片晕眩,手心冰凉、冷汗层层出,浸湿冷片,半晌才定下神来,暗自咬咬牙,心知这事绝不能认,是以听到府尹问她,她便作势要跪——
可她还没完全跪下去,膝下便顺势软,眼白微微翻,眼见着就要跌在地上,贺南丰见状吓跳,连忙冲上前去把扶住她瘦弱臂膀,口中急急道:“姝儿,你怎?”
万姝儿只倒在他怀里,小脸煞白,双目紧闭,副要死不活模样,贺南丰抬手掐她人中半晌,她才悠悠醒转。
贺顾见状,心中暗自冷笑声,却也不言语,只是冷眼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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