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肃心中叫苦连天,脑门当即出层冷汗,心道也不是叫人这样拿你,却又不知该如何,把这口黑锅甩还给罪魁祸首三殿下。
正苦恼,却听三殿下淡淡道:“侯爷不必着恼于齐大人,捕令是下。”
贺老侯爷自然也注意到堂上还坐着三殿下,他也听说陛下亲命三皇子监理此案,眼下贺家这个人已经丢全汴京城皆知,若是往日,兴许他还能耐着性子心平气和下,可今日这般难堪叫全城人看着热闹被押来,他心中实在郁火难消,也只冷哼声,并不言语。
齐肃干咳声,硬着头皮道:“贺侯爷有爵位在身,见官亦可不拜,无妨……这也不耽误审案子,驸马既击鼓状告贺侯爷宠妾灭妻,侯夫人调换正妻之子、侵吞原配嫁资、毒害你小妹……这都是多年前事吧,可有细说由头、人证物证何在?”
贺顾闻言,这才站起身来,朝齐肃拜,不紧不慢将状告生父继母缘由,细说遍,最后道:“人证物证皆在,听凭大人传问。”
暗道,果然开始。
他转目打量驸马神色,见贺小侯爷虽然遭亲爹顿臭骂,却也没回句嘴,只是冷冷看他眼,未曾言语。
又打量下三殿下——
这次三殿下终于睁开眼,还是言不发,他仿佛没听见堂下贺老侯爷喝骂,只是抬起茶盏,微抿口。
半晌,见齐肃迟迟没有反应,他才侧目看着他,淡淡道:“齐大人,既然人到,为何还不开始?”
贺南丰虽然来路上,听耳朵贺顾状告缘由,可此刻听他细细将当年万姝儿换胎之事,说有鼻子有眼,竟也硬生生被说愣住,半晌,他才皱眉低斥道:“这等荒谬之事,如何可能!为父看你真是魔障,这样明显不安好心之人,离间贺家自家人谗言,你竟也信!”
他话毕,贺顾还未言语,裴昭珩却先托着茶盏,抬眸看着他淡淡道:“是不是谗言,传人证物证,自
齐肃干咳声,这才抬手,思量片刻也没敢下狠手,只不轻不重拍下惊堂木,道:“升堂!堂下肃静!”
两侧府衙手执水火棍,闻言立刻极有节奏同以棍尖敲地,齐齐口称“威武”。
贺南丰是沙场上见过血、打辈子仗,眼下心中又积郁着怒气,这点堂威自然吓不倒他,见状也只是冷哼声,可万姝儿叫府中婆子关几个月,心气也磨没五分,身形更是消瘦,今日好容易被放出来,原以为是侯爷心软,万没想到转眼就是几个面黑脸青府卫、丝毫不顾及她侯夫人体面,押着她就出侯府。
万姝儿还没搞清楚是怎回事,路就被人评头论足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如同看猴儿般,毫无尊严可言,再进衙门,见这等堂威,她不像贺老侯爷,自恃心中无亏心事,当即便腿软三分,脑海片空白,呼吸都变得困难几分。
贺老侯爷大约是见儿子言不发,知道如今闹到这个地步,骂儿子也没什用,索性转头看着齐肃,冷脸道:“纵是这逆子敲鼓状告本候,本候也是朝廷造册亲封长阳候,见郡王亦可不拜,大人如此蛮横,眼下事未查清,不分青红皂白,叫府卫这般缉拿与拙荆,难道就不怕本候到陛下面前,参你本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