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台赵秉直,儿子出入于花街柳巷,为几个妓子和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赵秉直甚至自己都不知道他已因着这事被弹劾多次,只是皇帝直隐而不发,直到如今他做反对三皇子出任江洛宣抚使急先锋,却叫皇帝在这时候,翻出过往七八个参他不教子女,私德不休折子,当着文武百官面,黑着脸摔在崇文殿前,叫他自己捡起来看。
皇帝沉着脸道:“怎?卿教出这样儿子,却还想着要替朕,来管教起朕儿子来吗?”
只吓得那赵秉直两股战战,面有菜色,再也不敢蹦跶。
紧接其后,另外几个跳凶也被皇帝挨个儿收拾番,这位从来慈眉善目,上朝就是“善”“善”“善”,“准”“准”“准”,“可”“可”“可”仁和之君,似乎突然就变
有皇帝圣旨,长阳侯府这桩案子也算圆满画个句号,贺南丰被夺爵软禁在府中闭门思过,贺顾承袭侯府爵位,成整个汴京城中年纪最轻,又有宗册和天子认证、货真价实侯爷。
不过其间也有御史言官弹劾,说他已是驸马,不该再承袭长阳侯府爵位,如此对外戚恩遇太过,不是好事,虽说本朝并无不允许驸马再加其他爵位旧例,但也不妨碍言官们天天拿这事儿给皇帝耳朵搔痒痒。
只是天子明显是没听进去这些人牢骚,连搭理都没搭理,个眼神都欠奉。
不过贺顾并没有在言官们眼中钉肉中刺这个宝座上待太久,原因无他,他小舅子三殿下围魏救赵来。
皇帝有意命三皇子裴昭珩为江洛宣抚使,替他前往江庆、洛陵二地,督办灾后河堤重修、赈灾钱粮拨付等事务。
没发回京城,那知州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后却要被推出来顶缸,被不知情皇帝纸震怒圣旨问责、抄家时绝望神情……
太多……他甚至想不过来。
贺顾沉默会,低声道:“许是也盼着殿下……可堪为帝吧。”
前世他帮着太子做太多亏心事,*臣也杀、忠臣也杀、纯臣也杀、佞臣也杀。
若是他重生前那个世界,百年之后,国朝江山不再稳固如昔,那少说也有他五分罪责。
圣上露这个意思,朝野争议不休,简直是瞬间炸锅,时无论是言官还是远在江洛芝麻小吏,都是纷纷上奏纳谏,劝皇帝三思奏折几乎是雪片儿般,朝揽政殿御案上飞来。
群臣意见很统,三皇子病居金陵多年,又无理政经验,乍然分拨这等重要差事给他,怕他不能胜任,届时不仅误赈灾差事,还怕累及三殿下身体。
又纷纷推举出更合适、更能胜任人选——
闲大半年、且有多年观政崇文殿经验太子,裴昭元。
谁知,大事上向很听劝皇帝,这次却似乎十分意孤行,不仅对这些反对奏折视若无睹,还把带头那几个跳最凶,统统给拎出来好好收拾顿——
他这句话说声音极低,可裴昭珩却听得清清楚楚。
他遥遥看着贺顾,再没说话。
贺顾也不愿想那些糟心事,只摸摸鼻子笑笑,道:“酒喝多,都是胡说八道,头有点昏,回去睡,殿下也早歇息。”
语罢便转身离开——
十月不知不觉,便这过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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