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并肩行在御苑小路上,贺顾终究还是没忍住,小声问句,道:“殿……殿下,那日……”
话到嘴边,又有点说不出来。
毕竟提到那个晚上,就无可避免要提到三殿下跟他表白被他拒绝这回事,好容易才不用纠结这件尴尬事,现在又要重提,实在叫人头疼……
可不提却也不行,上世贺顾得到最沉痛教训,就是为人臣子,定要注意和主君沟通,旦被误会,便是埋刺,天两天还好,万某日东窗事发,秋后算账,怎死都不知道。
只得硬着头皮道:“呃……殿下没生气吧?”
自三皇子回京以来,每逢初十五,裴昭珩便要回宫给皇后请安,半个月趟,也不频繁,贺顾便陪着他起进宫,毕竟如今长公主不在,他是女婿,代她进宫请安也是该当。
十五这天,二人便又道进宫来,在芷阳宫陪着陈皇后说会话,坐约莫小半个时辰,便又磕个头出来。
贺顾和裴昭珩并肩行在御苑花园中,离宫那条小路上。
自从在言府,贺顾宿醉那夜过后,二人就都很默契没有再提过那个晚上事,相处如从前,就仿佛他们之间仍然寻常是亲戚,普普通通郎舅俩,从来没有过小舅子给姐夫表白,也从来没有过姐夫提议带着小舅子逛男风馆这种尴尬事样。
贺顾本是出于避嫌之心,和裴昭珩保持距离,谁知他避嫌,三殿下却比他更避嫌——
得没那好拿捏,百官时都有些瑟缩,不敢再轻举妄动,生怕触霉头。
天子脾气再好,那也是天子。
何况皇帝这次看起来是吃秤砣铁心。
其实百官如此反对,倒也不完全是因为真怕三殿下无法胜任,毕竟江洛水患、最要紧关头已经过,说白如今遣谁去主持赈灾、重建河堤,区别不大,所以八月初皇帝没有遣太子前往,而是叫王庭和王老大人去,他们反应也不曾如此剧烈。
可若是这宣抚使位置,要在两个皇子里挑个,那就不得不叫人多想。
裴昭珩脚步顿顿,侧过头目光淡漠看他眼,语气听不出什情绪
贺顾明显感觉到,三殿下态度疏远许多。
或许并不能称之为疏远,而是回到个正常小舅子对姐夫态度,礼貌、恰到好处亲切和关怀,除此以外再无之前那些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暧昧举动。
贺顾既在心中庆幸,还好三殿下愿意走回正途上,虽说他并不歧视龙阳之癖,且这世三殿下也不定就真能坐上那个位置,但搞男风搞得绝后这种事,对个未来有可能成为君王皇子来说,总归不是什好事。
只是裴昭珩态度疏远,他心中也难免有些打起鼓来。
别不是他那夜拒绝太伤人,叫三殿下生芥蒂吧?
百官自然是不愿意皇帝轻易动储。
如今储君仁和贤德,并无什不是,若是只因皇帝人好恶,轻言废立,届时国本动荡,站队自然害怕,没站队也怕整个朝局重新洗牌,自己成被殃及池鱼。
只是……吏部尚书陈元甫大人,太子殿下亲舅舅,却始终不曾表态。
至于太子殿下那边,自然更是什动静也没有。
至少在百官看来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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