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顾却看心中发冷,太子对三殿下究竟是个什态度,可以说这个世界上除太子自己,没人会比他贺顾更清楚。
太子还是那个太子。
裴昭元道:“好在如今三弟也回京,咱们兄弟二人,可别生疏才好,前些时日孤直不曾得空,也没寻到机会找三弟来孤宫中歇歇,谈谈天,直到今儿才叫你来喝茶,三弟不会怨孤吧?”
裴昭珩道:“皇兄言重,臣弟岂敢。”
太子这才笑着又招呼他们重新坐下,道:“只可惜,今日好容易把三弟逮来这里,却也跟你聚不几天。”
东宫。
自年初太子触怒君父,被皇帝责罚,在东宫思过半年,许他观政崇文殿恩典也收回去,便是后来解禁,却也仍然迟迟未曾重新恩准他回崇文殿观政。
但太子找到裴昭珩、贺顾二人时候,身上穿着却是储君朝服,再看看这个时辰,明显是刚下早朝,从崇文殿回来,看来皇帝现下,是真对这个儿子彻底消气,也对东宫缓和颜色,这才重新许他崇文殿观政。
进殿内,东宫宫人招呼裴昭珩与贺顾坐下,奉茶水点心、蜜饯果子上来,太子这才捧起茶杯,看着裴昭珩笑道:“都说南有金鼎春,北有银松露,金鼎春得喝开春第道才有味道,这银松露就正好相反,恰是如今这个时节,滋味才最上乘,孤近日来机缘巧合之下,得些,三弟和驸马不妨尝尝?”
见裴昭珩和贺顾捻起茶盏盖子,都抿口,他才笑问道:“如何?不赖吧?”
裴昭珩没说话,贺顾闻言微微怔。
太子道:“今日早朝,瞧父皇意思,看来是有意将主持江洛水患后河堤重建、赈灾抚民干差事,托付给三弟,估摸着今日三弟与驸马回公主府没多久,便能接到内官传旨。”
“这些日子,朝堂上总为此事争吵不休,御史台波人,成天念叨,说什三弟年纪太轻、资历尚浅,不足以委此重任,拦着不要父皇下旨,岂不知父皇心中自有主意,他老人家既然看中三弟,自然是有道理,岂轮得上他们指摘?”
“这些日子他们蹦跶欢,孤却没跟着掺和过,孤心中只觉得三弟年纪虽轻,也是明达干练之人,江洛这份差使,旁人能行,三弟怎就做不成?孤倒觉得宣抚使职,需得督建河堤,调度调配朝廷赈灾钱粮,最是需要耐心细致,沉得下性子,思来想去,三弟岂不正合适?他们要反对,孤倒还要给父皇上折
裴昭珩放下茶盏,站起身来道:“皇兄所赐之茶,自然是再好不过,臣弟……”
见他要拱手行礼,贺顾也连忙后知后觉放下茶盏,要跟着谢恩,却叫太子站起身来,将他和裴昭珩道扶住,道:“欸,三弟和驸马这客气是做什?喝杯茶也值当你两个这般战战兢兢,孤有那难相处吗?”
又看着裴昭珩,顿顿,低声道:“孤与三弟,同出个外家,你本该分外亲厚,孤至今还记得,小时候三弟还在京中时,咱们起在坤承宫花园里堆雪人,总是三弟堆得最大最好看,只可惜……后来三弟得哮症,离京养病,去竟然就是十年……”
神色间不免伤感几分。
太子俨然副怀念旧日时光,心中无比思念幼弟仁厚长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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