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亲封皇三子裴昭珩为江洛宣抚使,代其前往江庆洛陵二地督办河堤重修、调配赈灾钱粮,三日后出发,不得有误。
贺顾得这个消息,知道还有三天三殿下就要走,那日三殿下已经答应过他不会贸然行事,所以差事上贺顾倒不很担心,主要是有些担心眼下快入冬,三殿下病虽然迄今为止看着都还好,可畏寒这病没入冬和入冬肯定是不样,三殿下身边只有个承微跟着,承微毕竟是男子,就算再怎上心,总是不如女子照顾人来精细。
便把兰宵从铺子里叫回来,帮着他在府中挑几个性子稳重、做事细致丫鬟,让跟着三殿下同前去,吩咐她们要好生侍候。
除此以外,摸出前些日子给三殿下做两身新衣,贺顾还是觉得太薄,毕竟三殿下体虚畏寒,江洛冬天湿冷,只是寻常冬衣恐怕不顶用,又亲自跑趟自家绸缎铺,从里面挑上好保暖料子,又自掏腰包买张狐狸皮,叫府中绣娘连夜制几身冬衣、特
岳怀珉虽不知道太子要做什,但听纪伯常此言,也不免有些紧张起来,道:“殿下,您……您要做什?”
太子没回答他,只对外殿跪着纪伯常道:“你放心吧,这事孤自有办法,父皇猜不到孤头上来。”
“你只管去做便是,对……记得要等老三到江洛,再着手去做。”
裴昭元毕竟是储君,他意孤行,纪伯常虽然心中忧虑,却也不敢再多言,磨蹭半天,也不见太子收回成命,只得咬咬牙磕头领命,退出殿门。
等殿门关上,岳怀珉便忍不住问:“殿下……您这究竟是……”
…这怎生可能,天呐……”
太子脸上笑意渐渐敛去,他重新捻起枚碧玉棋子,那棋子在他指尖灵巧打个转——
岳怀珉终于缓过来,他忍不住咽口唾沫,小声问道:“……那殿下打算怎办?”
太子没回答他。
他把指尖那枚棋子掷回棋盒里,发出声脆响,叫声屏风外还跪着人:“伯常。”
太子转头看他眼,沉默半晌,脸上才逐渐露出个有些无奈笑容,他缓缓摇摇头。
太子声音很低,不像是在回答岳怀珉,倒像是在催眠自己。
“孤本也不欲如此,老三是个本分人……孤不想逼他,但闻家和老二欺人太甚,父皇又识人不明,既然要打蛇,便只有打七寸才最痛,坐在这个位置上,也早已不能切尽皆如孤所愿……”
“孤也是迫不得已罢。”——
圣旨果然很快到公主府。
屏风外人叩头道:“属下在。”
“你就按照孤之前吩咐你,去做吧。”
纪伯常闻言,背脊僵,他忍不住微微抬起头,劝道:“这……殿下,三思啊!”
太子道:“怎?怕,孤跟你担保过,这事最后查不到你头上,孤必保你周全,你还怕孤骗你不成?”
纪伯常急道:“殿下误会,殿下有恩于伯常,伯常为殿下便是九死亦是无惧,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可是这事陛下定然是知晓,甚至可能就是陛下授意,旦咱们真这样办,就算皇后娘娘坐不稳正宫之位,可陛下也会猜出来是殿下所为啊,届时殿下和皇上父子之情,就真再无挽回余地,卑职恳请殿下三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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