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顾脑海片空白,几乎失去所有思考能力,他游走在种濒临失控疯狂和极度理性冷静交界处,他面无表情,脸色却是片不正常潮红,呼吸急促,衣袖下手指也颤抖路。
贺顾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走到宫门口,除夕夜里,数九寒天,天空中飘着细雪,征野在背后叫路,直在问他要去哪儿,贺顾却恍若未闻。
行到宫门口,今晚入宫赴宴勋贵家中仆从车马多等在此,贺顾问也不问,闷头就把抢过个正和旁边人谈天小厮手里马匹缰绳。
那小厮愣愣,正要冲上来拦阻,却被征野拉住,征野苦着脸道:“哥哥勿怪,这位是庆国公主府驸马爷,们家驸马爷他……”
可他话没说完,余光瞥到贺顾拉马疆,便又吓得连忙道:“会再与哥哥赔礼!”
宫人,都是死无全尸、血肉横飞、小人又如何能辨得出……哪个是长公主?”
贺顾却仿佛没听到他话里“死无全尸”“血肉横飞”这些个耸人听闻词,只喃喃道:“那就是没看到,没看到就可能还活着,姐姐吉人自有天象,定还活着……”
谁知那被他按住汉子,听他这几句低声呓语,却还不罢休,竟道:“……可虽然看不清面貌,但等也寻到穿着与长公主殿下相类半具女尸,看身量便是殿下无误,整个莲华寺都遭毒手,公主殿下又怎可能独善其身?”
贺顾骤然面色大变,目眦欲裂怒道:“你放屁!你放屁!”
那汉子也是个人物,这般被摔得肋骨折断,嘴角渗血、胳膊也被卸截,却还是不松口,仍要咬死长公主已然死无全尸,丝毫没有点胆怯模样,道:“都是小人亲眼所见,岂敢欺瞒驸马,尸体成那个样子,根本带不回京来,长公主殿下与宫人、姑子们那般惨状,死不瞑目啊!小人们万般无奈,也只得就地掩埋在宗山脚下,这都是小人亲身所历,小人敢以性命担保,绝无半句虚言!”
语毕就去扯那马屁股上尾巴,苦着脸道:“爷您这是做什啊!”
贺顾勒马疆,转头看他眼,征野本以为自家侯爷已经在发疯边缘,不想竟然却瞧见他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笑完他才道:“还不撒手!马尾你也敢拉,不怕它尥蹶子,把你给蹬残?”
征野心中浮起股不好预感,只问道:“爷这究竟是要去哪儿?”
贺顾道:“去趟宗山,不信她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便是姐姐真不在,是她夫君,怎能留她人在宗山脚下那样苦寒之地,要带姐姐回来。”
他说真切,又这样敢以性命做保,贺顾便是再不愿意相信,心中也不由得寸寸冷下去,他红着眼眶怒道:“你们凭什把她埋在宗山!才是长公主夫君,你们凭什把她个人留在那!”
……不!他不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眼下什都还没看见,他绝不信姐姐不在!
贺顾把那汉子往地上狠狠贯,对旁边侍卫道:“这人身份有假,告诉陛下定要严查,不可轻放他。”
转身便快步行出布宴宫殿殿门。
征野见状,也连忙跟在后面,小步跑着追上来,此刻席间片混乱,时竟也无人注意到驸马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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