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顾忍不住问句:“那娘娘醒来,可还会发癔症,是否能恢复神智?”
颜之雅沉默会
进芷阳宫,正好遇上颜之雅又在给陈皇后施针,三殿下坐在外殿,贺顾见他神色疲惫,眼下两片淡淡乌青,就猜出来昨儿晚上三殿下想是守夜没睡。
裴昭珩显然也听到有人来,睁眼看到他,微微蹙蹙眉,道:“……子环昨夜也没歇好吗?”
贺顾怔,心道难不成他也有黑眼圈?
接过李嬷嬷递过来茶杯低头看,还真是……
贺顾干咳声,心想总不能告诉三殿下昨晚上梦到殿下你,夜没睡好,便只含含混混道:“唔……忧心娘娘凤体,歇得不太踏实。”
已是三十岁上下模样,可容色却未减分毫,反而多几分处于高位者独有、气势凌人积威感,虽然此刻乌发披散,神色和缓,贺顾却不知为何,看得有些心中发毛,身子情不自禁就朝着远离他方向挪几寸。
他只是个细微动作,对方却立刻察觉,梦里三殿下垂眸看看他紧紧抓着被单手,忽然低声道:“……你很怕吗?”
贺顾喉结滚滚,心道,别说还真有点怕……比较下他觉得还是和重生后三殿下相处自在些,也许是因着那个三殿下,身上还有瑜儿姐姐影子,是他喜欢过人,才会叫他觉得放松且信任。
而眼前这个“裴昭珩”,却实在有些太陌生,让贺顾分不清是真是幻,不由自主就要望而却步。
贺顾顿顿,道:“……是有点。”
裴昭珩正要说话,内殿却又传来陈皇后惊叫声,紧接着便是颜之雅声音:“又醒,快来帮忙按着——”
裴昭珩眉头跳,连忙站起身来,快步行进内殿,贺顾见状也赶紧跟上去。
不知昨夜里,陈皇后这样醒多少次,三殿下动作明显比昨天第次帮颜之雅按住陈皇后时娴熟不少,颜之雅又灌药,只这次没再劈晕陈皇后,碗药灌下去,陈皇后便又蔫蔫软下去,似乎又陷入昏迷。
颜之雅走出帐幔来,把药碗放在宫婢端着托盘上,边垂下撸着袖子边对裴昭珩道:“烧已经退下去,这记药下去,也不必再继续喂,娘娘两日水米不进,又闹这夜,已是耗尽体力,再闹不动,眼下只需派人守着娘娘,等她醒来。”
裴昭珩道:“有劳大夫。”
不知是不是贺顾错觉,他这话出口,梦里“三殿下”动作顿住,他沉默良久,似乎想说什,最后却还是言未发,只深深看他眼,独自躺下背过身去,闭目歇。
贺顾倒也没太在意他反应和神色,毕竟这只是个梦,梦里也不是真正三殿下,他知道日过去,自己要醒来,果然闭眼再重新睁开,看见便已经是公主府偏院卧房里熟悉神色床幔。
他坐起身来看看四周,果然是他床,个人也没有,也没有那个已经做皇帝“三殿下”,切都不过是他场梦,都不是真。
他不由得长长舒口气,却又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怅然若失。
但贺顾还是记得正事,宫里陈皇后还发着烧意识模糊,他起身洗漱更衣完毕,便急匆匆叫上征野,继续进宫给陈皇后侍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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