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珩闻言转目回来看看他,沉默会,才道:“不必,不要紧,倒是子环……昨日也没歇好,可去外殿小憩片刻。”
顿顿,又道:“……抱歉。”
贺顾怔怔,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三殿下在抱歉个什,想会才回过神来,他说似乎是他扮成“长公主”,哄得自己团团转这回事来。
贺顾心大,这两天他也惦记着陈皇后安危,又叫昨晚上那个梦给搅和晕晕乎乎,是以竟然时忘自己还在跟三殿下生气这事,他没想起来还好,眼下又被三殿下提醒回,那被骗走两辈子第份真挚感情郁气,便又重新浮上心头,虽说昨日贺顾也已经打算,不再和三殿下计较,也不撒泼耍赖,但是气却也还没彻底消,便只闷闷道:“殿下抱不抱歉都样,事已至此,不必再提。”
裴昭珩:“……”
,忽然叹口气,摇摇头道:“昨日原以为,皇后娘娘只是时惊悸交加、急火攻心、又叫寒邪侵体,才会这般神志不清,但昨夜整夜瞧着娘娘模样,却似乎不只是除夕宫宴受惊之故才会如此,似乎还有旧因和心病,眼下说是娘娘身子有恙,这才神志不清,倒不如说是娘娘自己不愿意清醒过来,心病难治,不是施针和药石能医得,清不清醒过来,还要看皇后娘娘自己愿不愿意。”
贺顾怔怔,奇道:“娘娘自己不愿意?”
颜之雅“嗯”声,看眼裴昭珩,忽然道:“娘娘心病究竟是什,三殿下应当也知道些吧,殿下若能好好开导娘娘二,也不失为个办法,如今娘娘半梦半醒,虽然看似睡着,却是能听见旁人说话。”
贺顾听她此言,更觉稀奇,还想再问人都昏迷过去,如何能听见别人说话,颜之雅却摆摆手,忽然扶着腰哎呦声,道:“实在是扛不住,且叫先去隔壁坐着打个盹,熬夜老眼昏花,在不歇息怕娘娘醒来个眼花就把针扎歪。”
贺顾:“……”
虽然早知子环必然还在恼他,可亲耳听到他这样负气话,心底却还是微微抽痛下。
……衣袖下修长五指,也缓缓收拢成拳。
贺顾却不知三殿下心中在想什,只是他话出口,又有些后悔,自觉太过冲动,不该在皇后娘娘这副模样,三殿下忧心母后,夜未歇时候,再说这种气话给他添堵,只是说出去话泼出去水,也不能收回,便只得干咳声,小声道:“……
裴昭珩道:“大夫去吧,此处有看着。”
颜之雅应声,这才跟着引路宫婢往芷阳宫偏殿小憩去。
贺顾目送她离开,回头就看见眼底片乌青,正望着重重帐幔,目色幽淡、不知在想什三殿下,裴昭珩这幅神色,叫贺顾看微微怔,不知怎莫名觉出三分陌生、三分熟悉来。
说来奇怪,眼下三殿下这幅神色,之所以会让贺顾觉得陌生,是因为他从未在重生后看见过三殿下露出这种眼神,可熟悉却是因为,三殿下这眼神,恰好和昨日他梦里那个沉郁、叫人不敢接近帝王,有八分相似。
贺顾看心头跳,忍不住开口道:“殿下……你去歇歇吧,夜没睡,身子扛不住,这里有宫人与守着,若是娘娘醒,再叫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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